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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严柯懵了，凌鹿也懵了。
两秒之后。
严柯疼得龇牙咧嘴，眼前发黑。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凌鹿这才回过神来，小脸瞬间涨红了，又羞又急道，&ldo;你没事吧!&rdo;
严柯道：&ldo;本来没事，现在有点脑震荡。&rdo;
&ldo;……&rdo;
场面顿时十分尴尬。凌鹿抱着严柯，走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
严柯看着他纠结的表情，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下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凌鹿惊悚道：&ldo;老师你笑什么?啊?你别吓我……&rdo;
&ldo;不是，我……哈哈……&rdo;严柯觉得浑身没力气，笑了一会儿就得停下来喘息。他觉得在凌鹿怀里喘气怪怪的，于是说，&ldo;你先放我下来。&rdo;
凌鹿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椅子上，瞟见他后脑勺上好大一个包，心里顿时更怂，大气都不敢喘。
严柯也摸到那个血肿了，疼得嘶了一声。他见凌鹿感同身受地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又哈哈哈哈起来。
凌鹿担忧道：&ldo;老师，你不会撞傻了吧……&rdo;
&ldo;哈哈哈哈哈哪儿那么容易傻……&rdo;严柯也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就是想笑，但一笑又疼，脑袋和喉咙都像有火在烧。嗓子是因为刚才吐得太厉害，胃酸反流把咽喉灼伤了。他这会儿说话声音都是哑的，脑袋也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因为失血量大还是真的脑震荡了。
&ldo;那咱们还去急诊吗?&rdo;
&ldo;去。&rdo;严柯摇摇晃晃站起身，凌鹿又迎上来，严柯忙道，&ldo;我自己能走，你可别……别抱我了。&rdo;
凌鹿浑身一僵，脸红到了耳朵根。低头嗫嚅道：&ldo;对不起。&rdo;
严柯也有些不好意思：&ldo;没事，我不是怪你，我就是怕别人误会。你知道我现在……名声不好。&rdo;
凌鹿愣住，胸腔猛然被酸楚填满。
严柯自己扶着墙走出了诊室。门一开，等候多时的病人迅速围了上来。严柯本能地瑟缩一下，正在思考该怎么向病人解释。此时凌鹿清朗的声音忽然穿透人群。
&ldo;大家让一让!严医生吐血了，现在要去急诊看病!门诊暂停!&rdo;
病人们都露出惊讶神色，严柯愣愣地回头，只见凌鹿追上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并用身体为他挡开人群。
小鹿掌心的温度隔着白大褂传来。温暖的，年轻的，充满生命力的热度。
严柯被他保护着向前，突然感觉到强烈的安心。
就像吃了药一样。令人依恋的安心。
与此同时，b市。
虽然b市与a市在地理上接壤，但两者分属不同的省份。和繁华的a市比起来，b市直是穷乡僻壤。这一点从交通上就可以显而易见。
马路上尘土飞扬，颠簸不平。坐在后座的张行端早已失去耐心，烦躁地问司机：&ldo;还有多久才到?&rdo;
司机瞄了一眼导航：&ldo;快了，大概二十分钟。&rdo;
张行端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望向窗外。窗外是大片田地，此时本应该是收获的季节，田野却只有杂草和砖块。荒废破败，毫无景致可言。
张行端有些后悔，正想闭目养神，余光忽然瞥见几个人影。
&ldo;停车。&rdo;
黑色辉腾在田埂边停下。（注）
车窗缓缓降落，张行端眯起眼，看清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年轻人正围成一圈，踢打一名跪在地上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