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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那你为什么没做？”

“因为我犯了一个错。”

“什么错？”

“我杀了永夜幽。”白发的男人顿了顿，“但这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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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的世界观又被震荡了一下。

他用一种崭新的眼光看面前的男人，十分震惊，这一句话里信息太大了。

这话里的意思如下：一，另外一个自己能杀掉永夜幽；二、永夜幽其实不能杀。

他正要再问，忽然耳朵一动，敏锐地察觉到那个奇怪的咏唱声音越来越弱，叶骁心内一跳，生出一股不祥，立刻道：“那我要做什么？”

白发的男人瞥了他一眼，“想好了？”

叶骁非常惊讶，表示这事儿有啥好想的，路就一条啊。

五娘、灿灿、横波、姐姐、哥哥——那么多的人啊，他都要保护，他们得活下去，要继续存在，那他只能做个人了啊，还用想？

叶骁神色倏忽温柔起来，他按着胸口，感觉到心脏旁跳动的另外一个微弱的存在。

何况，他还有阿令啊。

血肉模糊，踏过无数死亡，走过血径，找到他，唤醒他，他的阿令。

他的心上人，睡在他的心上。

如果是为了保护他们，他愿意与“诸神”为敌，血战到底。

叶骁深灰色的眸子中有光涌动，像是雾中的月亮。他柔声道：“我生而为人，自然是要保护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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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叶骁有一瞬间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对面那个对于他来说年轻得犹如一个稚儿、尚未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仇恨，满心热爱，还几乎什么都没有失去，双手环抱着那么多珍贵之物的自己，忽然毫无来由地想，原来自己温柔又充满爱意的姿态，是这个样子啊……

然而这点无谓的念头也就如同江水浮花一般从他脑中掠过了，白发男人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淡声道：“很简单，想好你要怎么去威胁永夜幽。”说到这里，他举起一只手，“另外，你只剩一手之数的时间来思考这件事了。”

叶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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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不带这样的啊！！！

在叶骁满脑子惨叫的时候，白发男子那只举起的手轻轻曲起拇指，他轻声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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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不是应该从五开始数的么！！

叶骁在内心一边疯狂骂骂咧咧，一边疯狂搜肠挖肚。

快想！快想！要拿什么来威胁永夜幽让她停止灭世！

对她最要紧的到底是什么！卧槽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啊！不不、一定有的、她一定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她有的——那个可以让她愿意被重新封印的东西，有的、啊，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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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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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叶骁就被另外一个自己毫无武德地从这个空间里扔了出去，像块煎饼一样啪叽摔在了永夜幽和另外一个白发叶骁跟前。

下巴着地，毫无尊严。

他身后一直与他谈话的那个白发“叶骁”，徐徐走向永夜幽对面的白发“叶骁”，两道雪白身影刹那融合，就像影子归于本体一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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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斜刺里从空间缝隙里跌出来的叶骁，永夜幽看上去并不怎么意外，她甚至很好心地分了个小的白骨座位给他，几根骨头爪子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还给他掸了掸灰。

十分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