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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可为什么后来……

穿越了几十里花海，却找到一片令人绝望的无垠沙漠。

那个jg灵古怪却总是摔跤的女生，那个拍着自己的肩问&ldo;苟利国家生死已&rdo;下句的女生，那个指尖修长奏出动人曲调的女生，那个在夕阳下扬起脸对自己说&ldo;你很漂亮&rdo;的女生……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正对着同桌说：&ldo;考试一定是考观点不是考生平的啊！&rdo;

不止她，还有她们。以前是kasa乐队主唱的女生、以前是全市大型文艺活动主持的女生、以前是笑傲了一切英语科竞赛的女生、以前是豪慡地跟男孩们在篮球场抢球的女生、以前是放学逗留在门口的罗森超市唧唧喳喳嚷着要关东煮的女生，以前，都是心无城府白衣胜雪的jg灵。现在一切的喜怒哀乐都维系在分数考卷排名榜上。

沙漠里风沙肆nuè，沙làng往不见边际的远处翻腾，露出斑驳枯木与动物的残骸。

所以，一切的美好都在记忆里模糊了。

通知开自主招生会的女生称被通知者&ldo;那个什么川&rdo;。

完全忘记了。对方曾是多么让自己崇拜的女孩。

只在相似的琴音中才恍然记起。

她是柳溪川啊。

&ldo;……溪川。&rdo;

钢琴边的芷卉怔怔地叫出她的名字。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你从教室外冒冒失失地一个跟头栽进来啊。两年前高一，全市中学生艺术节的主会场设在圣华中学。我用清晰明亮的声音报出：&ldo;下面的节目是钢琴曲《canon》，演奏者柳溪川，来自阳明高级中学。&rdo;

彼时与此时，竟由同一架钢琴同一首乐曲维系起来。为什么会突然心生悲哀？

琴音由激烈转为轻柔，逐渐缓慢，最后止住。女生的眼泪&ldo;吧嗒&rdo;一声落下去，没有激起半分涟漪，水迹顺着琴键间的fèng隙走，转眼就不见踪影。

一根神经跳断在太阳xué里。

看见才华横溢的女生扬起脸来面向自己，听见静谧的空间里漾开她的声音：&ldo;芷卉，我们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rdo;

9

将来会怎样？

谁知道将来怎样？

深陷在记忆的泥泞沼泽，千丝万缕地牵绊着，爬不上来。

y影从年轻的容颜上缓慢地恍过，深浅明暗便着了颜色。

我们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

京芷卉在走廊里被d班的语文课代表叫住。告别了溪川折向办公室那边。

&ldo;这次如果得了奖不仅为学校争光，更重要的是高考可以加分。而且是原始分加分。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明白么？&rdo;

芷卉点点头接起老师摆在办公桌边缘的参赛证。

&ldo;切记不要写太出格的文章，主旋律主基调还是要把握住。特别是不能写成记叙文、小说。&rdo;

又点点头。

&ldo;上次初赛你写成小说了？&rdo;

&ldo;啊……是。&rdo;

&ldo;毕竟是教委主办的官方作文竞赛，又不是新概念作文大赛。你可以去网站上看看往届的获奖范文嘛。&rdo;

&ldo;获奖范文我看了，都是很rou麻的八股文。&rdo;

&ldo;不是rou麻不rou麻的问题，官方的作文竞赛其实还是要走高考作文的路线。搞创新搞煽qg没什么用，那些老评委也看不上眼。&rdo;

&ldo;哦。&rdo;

对话朝着无聊的方向发展。&ldo;八股&rdo;这两个字不要说芷卉不愿写，就算听一遍也浑身起ji皮疙瘩。

平时作文以&ldo;在漫漫（或者滚滚）的历史长河中&rdo;开头，以&ldo;诗意地栖居&rdo;或者&ldo;品一杯香茗&rdo;&ldo;寻一方jg神净土&rdo;为结尾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