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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ldo;昭仪娘娘。&rdo;沈晔回以一揖。苏妤便眉眼不抬地从他身边径直行了过去，到御座前，从那宫娥手中的托盘上端起了那瓷碗搁在皇帝面前的案上。

皇帝与沈晔便不再继续说方才的事情了，皇帝随口笑说：&ldo;沈晔，昭仪今日做的东西，还和你有些关系。&rdo;

&ldo;……&rdo;沈晔想了一想，也如同毫无其他要事般笑问，&ldo;阳春面？&rdo;

皇帝笑看向苏妤，苏妤颌首回道：&ldo;臣妾……也不知叫什么。&rdo;

算上自己晨间做的，她总共也就吃过两回，还没问过叫什么。

&ldo;说是回宫的路上吃的。&rdo;皇帝向沈晔道，沈晔笑说：&ldo;那便是了。&rdo;

他来求见，自是有事要禀的。只不过那事见了苏妤便不说为好，可若这么告退……又有点假。

便搜肠刮肚地想再找点什么话说，别让苏妤多心才好。皇帝亦是同样的心思，是以君臣间照旧一问一答，看着很是那么回事。

苏妤则毫不知隐情，唯一的想法是：陛下，您这样当着外臣吃面真是洒脱。

譬如当沈大人禀到映阳一处暗查官员收受贿赂的时候，皇帝正闷头吃着碗里那枚荷包蛋……

不仅如此，旁边还有两只小貂眼睁睁看着。

亏得知道沈晔是一心只效忠皇帝的，不然苏妤简直要替他担心次日会不会被御史纠劾举止不端的事了。

沈晔也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说话间时有停顿，抬头看一看皇帝、继而继续禀事‐‐因不知二人是有意没话找话，苏妤只道这是因皇帝吃面所致的。

待得沈晔告退，苏妤终于忍不住到：&ldo;陛下……如此……不太妥吧？&rdo;

&ldo;嗯？&rdo;皇帝觑了她一眼，继续专心致志地吃面，瓷匙舀了口汤喝，无所谓道，&ldo;没事，沈晔不管纠劾。&rdo;

&ldo;……&rdo;黛眉轻挑，苏妤只觉自古以来皇帝都怕文官们那张嘴，但只怕不少时候……都确实是自找的！

皇帝吃得愉快无妨，这厢子鱼和非鱼却觉得委屈了‐‐早上，苏妤就是这么一碗面了事，弄得它们俩也没肉吃；在成舒殿等着午膳，结果午膳到了……皇帝也这么一碗面了事。

眼见两个小东西烦躁不安地在皇帝桌上走来走去，苏妤一时也没想到原因。过了一会儿，就看非鱼站在砚台前探头看了一看，继而便把一只前爪伸了进去，抬起来看一看‐‐黑了。

便又把另一只前爪也伸了进去。

&ldo;非鱼！&rdo;苏妤一喝，非鱼偏过头来瞟了她一眼，&ldo;咯&rdo;地一笑，扭头跑得飞快。

后果便是皇帝案上那整齐摆放的四摞奏折，最上面一本封面上都被踩过了两排脚印。

不仅如此，在一端放着的一本看到一半的奏折并未合上，内页上也是两排脚印，很是清晰地覆过白纸黑字。

&ldo;……&rdo;贺兰子珩不禁狠然咬牙，决心晚上也不给它们肉吃。

那四本奏折均是出自不同朝臣之手，这一返回去，立时三刻便传得满朝皆知。文武百官都看得出来‐‐陛下没管好宠物。

自是有好事者想就此事上道义正言辞的疏奏，思来想去……这道疏奏实在&ldo;义正言辞&rdo;不起来。

私底下的议论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不吭声地想了一会儿，差徐幽告诉苏妤。由头和很久以前的一事一样‐‐给苏妤讲个笑话。

正好碰上非鱼和子鱼一起抱着一块肉干吃得正香，一个啃着一头，苏妤听完徐幽的话，从中间一把将那肉干夺了下来。子鱼非鱼看着手上的肉干不翼而飞，很是愣了一愣，回过头讷讷地看着苏妤。

苏妤憋笑斥道：&ldo;还吃！惹了多大麻烦！&rdo;

按徐幽的话说，满朝文武都在调侃：陛下养的雪貂想帮他批奏章。

&ldo;……咯。&rdo;子鱼一脸委屈，那眼神似乎在说坏事是非鱼干的、跟它一点关系都没有。

宫正司按部就班地查着麝香香囊一事，十几日里扣下了十余个尚服局的宫人，其余五局也果然多少有所牵涉。然则六宫嫔御所关心的，到底不是六尚局牵涉多少，而是那背后的嫔妃是谁、又或者世家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