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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2页）

&ldo;嗯。&rdo;皇帝一笑，又问他，&ldo;从外面看呢？&rdo;

……像陵寝。

苏澈当然不能这么说，沉吟片刻，委婉道：&ldo;从外面……全然猜不出里面是什么。&rdo;

也算是个实在的答案。

皇帝点了点头，遂敛了笑意，缓缓道：&ldo;从明日开始，此处会&lso;大兴土木&rso;，你敢不敢监工？&rdo;

&ldo;……啊？&rdo;苏澈惊得出了声，不知皇帝何意。皇帝沉然解释道：&ldo;为你姐姐大修陵寝。&rdo;

&ldo;……什么？！&rdo;苏妤愕住。大修陵寝？且先不说她觉得没必要，做这样的事……这不是找骂么？

&ldo;给你大修陵寝。&rdo;皇帝笑睇着苏妤又说了一次，遂顿了一顿，续道，&ldo;当然……环雁池是不会拆的，放出话去做个样子给旁人看看罢了。&rdo;

&ldo;这……&rdo;苏妤讶得说不出话，连月栀也知这会引起怎样的议论，怔怔道，&ldo;陛下如此……娘娘岂不是要被重臣纠劾？&rdo;

&ldo;要的就是她被重臣纠劾。&rdo;皇帝轻一笑，看向苏澈，&ldo;你和沈晔有那样的推测，对窦家的动作就不得不慢下来。可朕慢下来，窦宽便会抓准了这机会推她女儿上位‐‐诚然，朕不可能答应，但朕怕的，是他觉得朕不让窦绾为后，完全是因为你姐姐的缘故。&rdo;

眼见三人犹是一脸疑惑不解，皇帝又继道：&ldo;如是他这般想，朕越是不答应，窦家就越容不得你姐姐，除非……&rdo;

微缓了语气，苏澈倏尔目光一亮，了然道：&ldo;除非让他觉得我姐姐不可能为后、陛下立不立窦绾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rdo;

这厢苏妤和月栀还懵着，皇帝已赞许一笑：&ldo;聪明。&rdo;

大修陵寝，一则放出风声去，这陵是为&ldo;云敏妃&rdo;而修，陵中碑文皆已开凿，日后大抵不会改‐‐便是按着妃位而书的，何来立后？二则，即便是为&ldo;云敏妃&rdo;而修，如此大张旗鼓的做法必定引起百官不满，定然纷纷弹劾、甚至闹出&ldo;清君侧&rdo;之言，皇帝只消得把握住分寸，既不真清了这个&ldo;君侧&rdo;，又明里暗里让旁人知道他只是拿苏妤当宠妃看、而不可能立她为后，这事便妥了。

待得日后除了窦家这个祸根，将环雁池的真实情况让众人一看，苏妤这惑主之罪自是消了，两全其美。

&ldo;来。&rdo;皇帝斟了杯酒推给苏澈，&ldo;你好好给朕当这监工，怎么显得嚣张怎么来。日后必定免不了招骂，这杯酒算朕先给你陪个不是了。&rdo;

&ldo;……&rdo;一杯酒就算收买了？苏澈闷闷地喝下去，抬眼却见一旁的月栀托腮看着她，面上笑意满满。

&ldo;这么高兴？&rdo;苏澈略有几分不快地瞪了月栀一眼，月栀笑道：&ldo;自然高兴。苏公子在此给陵寝监工，虽是招骂，却比禁军都尉府旁的差使安全多了不是？妾不怕骂名，只盼得来日安安稳稳嫁了便好。&rdo;

这番话当着皇帝、当着苏妤说得明明白白，弄得苏澈一时尴尬不已。看着眼前这未婚夫妻情投意合，苏妤轻轻一哂，看向皇帝，眉眼带笑：&ldo;那臣妾是该谢陛下想了这么个法子护臣妾性命呢、还是该怪陛下又要让臣妾好生招一顿骂名？&rdo;

&ldo;嗯……&rdo;皇帝抬起头，无甚神色地慢吞吞道，&ldo;都不用，你今晚留成舒殿就成。&rdo;

&ldo;……&rdo;

☆、114

皇帝这番安排让苏妤隐隐觉得来日必定免不了一场恶战、亦或是一场豪赌。胜则平安无事，输则尸骨无存。

这些只是她自己的感觉，皇帝到底未同她明说。那是他要自己应付的事，不想她为此徒增烦扰。知道他这个心思，苏妤便也不问，主动到成舒殿求见的日子却愈发多了，心中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惊惧，总要见到皇帝才觉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