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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艳拉住沈筱姗的胳膊,却被她一把甩开,她转身走回客厅,坐到奶奶身边,替奶奶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筱……筱姗。”这是她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声音里还带着怯意。
“有什么话,你就说,说完你就走。”沈筱姗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冰冷,冷得让在座的几个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于峰他们都跟妈妈把你的身份说了……”
沈筱姗冷笑,“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很变态?明明之前是一个男孩,现在却成了一个女孩,你的沈肖早已经不在了。”
沈筱姗连番的冷漠,终于让刘红艳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你……你别这么说,无论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你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不过是被你抛弃的一块肉罢了,那块肉已经腐烂,消失了。”
“筱姗!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跟你妈妈说话,她毕竟是你妈妈。”李幕宸看着她皱了皱眉,如果以这样的氛围谈下去,迟早会谈崩。
“她不是我妈妈,我妈妈不会这么狠心抛下我,让我那么小就扛起家里的一切,导员,你知道吗,那时我才14岁!14岁!你知道一个14岁的孩子没有父母的悲哀吗?”
“我懂!”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放学回家,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家长领回家,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晚饭,别人家都是一家三五口,其乐融融,而我,只有我跟奶奶两个人。暑假里,家长们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参加各种暑期活动,去旅游,只有我,推着奶奶做的手工艺品去沿街叫卖,甚至有时候还被城管驱赶。”
沈筱姗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是连哭带喊着说的。
一时间众人黯然神伤,全都沉默着不说话……
沈奶奶一把搂住自己的孙女,“孩子,都是奶奶不好,奶奶没本事,让你遭了这么多的罪。”
“一开始,奶奶还骗我,说你去了南方挣钱,年底就回来。我天天期盼着过年,可是春节到了,我什么都没等来。我想爸爸,我也想妈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沈筱姗冲着刘红艳嘶吼。
“我想!我怎么会不想你呢。”
“不!你没有!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想我,就不会这六年连个电话都没有,你的行为让我对你有爱转恨!我恨你!恨你!”
“筱姗,你听妈妈说,当时……妈妈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你有苦衷,那我呢?我就得一年年忍受着无父无母的煎熬吗?”
李幕宸见沈筱姗越来越偏激,不由得皱了皱眉,还是自己问比较合适,她们俩直接对话,那不是沟通,那是吵架,估摸了一下自己跟刘红艳的年龄差距,大概有十几岁,“额……我还是叫您阿姨吧,您这次回来,是打算重新回到这个家,还是……只是来看看她。”
刘红艳整理了一下情绪,“筱姗说得对,这几年我对这个家不闻不问,确实是我的错,所以,我这次回来是想把这几年亏欠她的给她补上。”
沈筱姗直接打断她,“不劳您费心,我跟奶奶过得很好。”
“筱姗,你别这样对妈妈好不?妈妈这次回来真的是想好好补偿你,t市的房子我都买好了,距离我们原来的家不远,我还特意把你的房间精心布置了一下,你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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