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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郑府朱门前。
郑仁通没有抽过去。
因为听说事情涉及他那对儿女,这位洛州刺史立刻制止,将李彦和弓嗣光带入府中。
知子莫若父,郑辉是什么德行,郑仁通清楚得很,更别提他的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
来到正堂,主宾落座,郑仁通挥退下人,李彦取出信件:“请郑刺史过目。”
郑仁通亲手接过展开,看着字果然是出自郑辉,心头一沉,就预感到没有好事。
但真正看完后,他的身躯还是晃了晃,一阵天旋地转。
好在文字不比言语冲击力,再加上有了准备,郑仁通还是没有过于失态,只是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颤颤巍巍的道:“文明他现在如何了?”
李彦道:“请放心,陈医士诊断后,只需服半个月的汤剂,就可恢复如初,”
听到儿子没事,郑仁通的手终于停止了颤动,嘴唇嗫喏着,很是拉不下脸,但还是起身行礼:“此事幸得李机宜出面,救我儿性命,保我族声名!”
李彦还礼:“也是因缘际会,郑公不必如此。”
郑仁通呆立着,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皱纹深刻,满是苍老之色:“老夫教子无方,教子无方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多少英雄人物,子女教育都是大问题,刘裕就是典中典。
而以郑仁通现在的年纪,郑辉出生的时候,应该已经年过三十了。
对于古代来说,三十多岁才有孩子,就相当晚了,又是独子,说不疼爱肯定是假的。
郑仁通并没有一味溺爱,郑辉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从之前不愿连累友人,也不愿污蔑院内下人,可以看出家教品行还是不错的,只是一旦犟起来,那谁都拦不住,别人越不让做的事,他越要做成。
李彦看热闹看爽了,对于别人的家事,则不多做评价,岔开话题:“郑公不妨再将信件看一遍。”
郑仁通闻言,又将信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眼神变得极度凌厉:“贼人歹毒,必须严惩,明正典刑!”
他之前关注的,是儿子要娶都知娘子入门,中毒险些身死,现在则专注于中毒的过程,涌起浓浓的后怕。
后怕之后,就是滔天的怒火。
如果郑辉真被那样毒死了,郑小娘子恐怕也无颜面活下去,儿女双亡,他的妻子受得了那个打击?
这是要他全家死绝啊,如此深仇大恨,已经不止是公事,他就是不当这洛州刺史了,也必报之!
李彦道:“弓五郎,此案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弓韬光,你怎么看?”
弓嗣光自从进入堂中,就一言不发,只是眼珠滴溜溜转着。
正想象着郑辉回家后怎么被吊起来打,李彦的声音让他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道:“我大义灭亲!”
别问,问就是大义灭亲。
郑仁通皱眉看了看这纨绔子,又转向李彦:“李机宜,此事真要如此办?”
李彦正色道:“郑刺史,此案是关系到弓氏全族,还是仅仅是个别贼人兴风作浪,目前犹未可知。”
“而太子殿下和百官将至洛阳,贼人的罪恶必须查清,洛阳更要维持稳定,关内灾情未平,还需漕运米粮,耽搁不得!”
“不妨给弓氏一个自证的机会,再看事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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