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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董一凡杀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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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令我奇怪的是，门居然开着。

这个世道可不太平，在晚上敞着门……小凡是一个严谨的人，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心中一震，怀着绝对的警觉，从二楼翻了进去。

房间中静得令人头皮发麻，空气中飘荡着丝丝血腥味。

【难道是小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头皮发胀。

“小凡……回答我……”我轻轻喊着，一边摸出了飞刀。

如果小凡活着，应该会答应我；如果有敌人，我的话肯定暴露了我自己，那么我的飞刀也该见血了。

可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房间里空无一人。

【到底怎么了！】我摸索着，探到了墙上开关的位置。

灯“啪”的一声亮起。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董一凡萎顿的身体。她的衣服上被割开了几道口子，隐约可以看见袒露出的皮肤上沾着血痕。恐慌和无助布满了双眼；而在她的怀中，则抱着半截猫的身体，从猫尸的断处还有鲜血不时地滴落在她已经被染红了一片的鹅黄色裙子上。

在董一凡的面前，躺着一个男子的尸体，男子的腹部上插着一把刀，血从伤口处流淌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的地板。他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着，估计是没想到自己会死。

董一凡的眼神动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我已经归来了。

她在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他杀了我的猫，还想杀了我，然后……我把他杀了！”

我走到董一凡跟前，跪在她面前，轻轻抱住她的头，安慰道：“没事，已经过去了！”

我理解董一凡此刻的心情，自己当年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如此失神的模样。不过，那个时候师父并没有给我任何安慰，还骂我没出息。时隔多年之后，再看到鲜血和尸体，我再也不会有任何心理上的触动。就好像看着路边的一块石头。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董一凡大哭了起来。“我刚才好害怕！”

“好了，我回来了，你不要再怕了。”我拍了拍董一凡颤抖着的肩膀，用胸怀暖了很久，才让她冰冷的身体恢复了些温度。

在我的怀里，一凡渐渐冷静下来。

然后，当然是报警。我现在已经洗白，遇到这种事情就应该找警察。

这是件正当自卫的事件，没有任何悬念。

但令警察疑惑的是，这个死者是出于什么目的潜入这里？入室抢劫？不像。因为对方没有抢劫的迹象。是对董一凡试图施暴？也不像。因为对方也没有施暴的迹象。总体看来，倒是更像预谋杀人。

经过了一番勘察和分析，他们便询问董一凡和我有没有跟什么人有过节。因为董一凡的情绪到现在还没有稳定下来，只是由我作答。

我想了想，就告诉了警察两个嫌疑人，一个是王亚飞，一个是陆涛。

警察说，会对他们进行调查。调查取证用了大半夜的时间，警察走后，虽然也清理了尸体和现场，但是惊吓过度的董一凡却不敢继续在这里睡了。于是，我带着董一凡找了个宾馆住了一夜。

在这一夜之中，董一凡都没有睡觉，只是萎缩在床脚处，而我就在同一个房间中静静地看着她。

一夜中，并没有再安慰她，因为我明白，在这个时候，说的太多，只会令她更加混乱。现在她需要的是，相对的安静。

董一凡一向都表现出冷静果断的决断力，但毕竟是女人，第一次杀人，即便冷静如她，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惊吓。

我后悔，没有早点感到现场。不敢想象，如果董一凡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会再背负着怎样的罪过。幸好董一凡躲过一劫，即便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以她的性格，也终究会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令人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了，董一凡也沉沉睡去。

我却没有睡意，走到了床边，看到了董一凡在睡梦中放松下来的表情，心中稍稍安慰了些。可忽然之间，董一凡的表情再次凝聚起恐惧，额头上随之冒出冷汗。看样子，应该是做恶梦了。

我从洗手间拿来一条毛巾，将她额头上的汗迹轻轻拭去。而睡梦中的董一凡却抓住了我的手，并将脸庞靠上去。

“快来帮帮我……帮帮我……”即便是梦中，她的声音依然是这样的无助。双手无意识地伸着。

我握住了她的手：“我在呢，不要怕！”

……

……

董一凡睡了一上午，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抓着我的手掌，靠在自己的脸上，而我也正坐安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