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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rdo;赵王沉思，眼神不经意掠过我。我紧紧抓着风代的手。

他似乎是感觉到我的紧张，温柔地笑笑，低头对我说，&ldo;放心，我不会有事的。&rdo;抚了抚我的背，&ldo;你先去休息一下，我过会儿再去找你。&rdo;

朝堂之事我也不好多加干涉，只得行礼退下。

很久很久以后我还在想，如果我当时执拗地留在那里，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但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它早已注定的轨道发展下去，不受控制。

黎山王畏罪出逃再也没被抓到，匈奴一方质疑大汉秘密处决了黎山王，皇上则指责他们包庇藏匿乱贼。匈奴黎山王的旧部和弟弟主战得到了单于许可，带兵又一次包围了五原云中。局势又一次变得紧张敏感。

最最让我意外的是主和的是太子，而赵王和凉王主战。凉王如今势力有限，一旦开战，他的岳父太尉势必被重用，他主战无可厚非；太子把持铁矿铸造兵器，要想运出涿郡难道不该就着打仗的机会？还是他不愿意出这个头？他手下也是有武将的，打起来他也不至于无人可用啊。何况，他是太子，万一他主和真的影响了皇上的决定岂不是弄巧成拙？至于赵王，他带兵打仗的确是一把好手，但这种拿自己冒险的事实在不明智。

我看不透。

我想问风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又觉得朝堂上的事我不该干涉，最终也没有开口。

战事终于还是开始了，风代被钦点为大将军出征五原郡，周稚作为副将随行，周穆却被留在了京里。

他走的那天上午，我早早地醒了，却不忍叫他，枕着胳膊、就着晨间的微光看着他睡梦中的侧脸。睫毛微微一颤，我以为他醒了，连忙躺下去，却猝不及防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他怀中赖了一会儿，时辰已不早了。今日开拔出城，原先他是该提前住到军营里头，但终究还是为我破了例。周稚早早地便住去了大营，他家老夫老妻没什么舍不舍得倒是痛快。

&ldo;为什么四哥不同你一道？我不放心。&rdo;我帮风代系上衣襟，低着头，从未有过的心慌。

他轻轻地把我抱在怀里，扣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呢喃，&ldo;别担心，周穆呆在京城对你有个照应，我放心。&rdo;下巴在我鬓角蹭了蹭，&ldo;等我回来。&rdo;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ldo;刀剑无眼，你千万保重自己。我相信你。&rdo;

他轻轻地笑了，&ldo;娘子这一句比什么大将军的头衔管用多了。&rdo;

我嗔道，&ldo;尽胡说！&rdo;他越是这样故作轻松我就越没底。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他在我身边，这一次的分别让我格外紧张。

刘禾在外头晃悠许久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门，试探地问，&ldo;将军，时辰……您好了么？&rdo;

我神色微变。他似乎是察觉到正为他绑腰带的手抖了一下，叹口气复又把我抱至胸口，没说一句话。

外头又敲了一次门。

&ldo;真煞风景！&rdo;我推开风代，半怒道，&ldo;等你走了我得好好收拾收拾规矩！真没眼力见。&rdo;

似乎是见我情绪平复些，风代稍稍放心，松开我的手，自己穿盔甲，&ldo;你呀！我是一点儿不担心！你是绝不会委屈了自个儿的！&rdo;

☆、第二十一章杨柳依依（2）

周身甲胄，手握利剑，战马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下人聚集在门口为将军送行。他牵着我的手，一直到跨出那道门槛还不松开。

我从小厮手里接过头盔，风代弯下腰到我面前，这是极亲密的举动了，小厮婢子都垂手低头站在一旁。

不知何时，我的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