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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一次上网1（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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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起得不早——又想起九七年给冬霞送出信后的“局促”，仿佛历史重演，却非相同的心情，我觉得有些难以面对王琨，但也想到事情并不怪自己，而且对她我并没那么看重，但也并不太晚，因为想到上午是合堂课，暗暗松口气。

下楼后，我在操场上围着两个球门跑了一会儿，又略微活动了一下，便去站队了。

我决心今后沉默寡言，孤僻清傲！

早饭后我去大教室，在门口碰上李滟。她一闪过去了，我也并不招呼。我决定以后不同任何女生说话，自然也包括她。

我仍然坐在最后一排，好现象是无人再拿李滟开我的玩笑，居然反而有些寂寞。但是坏现象是我准备认真听一下课了，却看不清黑板，没法做笔记。

我决定以后带上高三配的眼镜——虽然觉得自己戴眼镜并不上相；至于笔记，我决定只按照课本的思路走，课下再偷偷借李滟——不，我决定借汪纪平的笔记抄补。

中午，我没午休，去教室给缘缘回信，但是没写完，大概是等不到春华的信心绪不佳。

于是写“观察笔记”（这学期写作课的上交作业），但也是毫无思路，最终没有完成。

下午自习课，我也没学多少东西，只看了点儿英语。

从王琨桌旁走过的时候，心里仍然叹息。几次忍不住瞧向王琨与晨星，两人似乎并不说话，我觉得有些奇怪。其实我早就觉得两人十分不搭，外表尚在其次，归根是性格，现在把两人放在一块儿，这种感觉自然更加明显。

可是事已如此，也是无可奈何，我无法过去坐，座位更不能空着，晨星过去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当然也只能算是“权宜之计”。

现在我有足够的时间和心态思考这件事了，当然脑子也恢复过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显然应该是王琨告诉钟江说我想和她坐同位，因为大概女孩的天性，她不好说是自己想要和我坐同位；至于昨天中午我告诉钟江自己已经挪好位置，不必安排我了，钟江虽然听到了，但并不以为意，大概觉得我只是一时之念，或者觉得我与王琨不过是有些小别扭，所以排位的时候仍然把我和王琨安排到一块儿。

因为事情很明显，既然我确信自己没有找钟江要求和王琨坐同位，那么肯定就是她提出来的——钟江自然不会主动做“红娘”，何况之前一直是晨星对她念念不忘，钟江又不是不知道。总之，钟江是好心办了坏事，而我则在被“蒙在鼓里”无端作了替罪羊。

可是现在我也无法、也不必说破，事情已经如此，每个人都看到是我伤害了王琨，解释何用？且不说别人未必会信，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喜欢为自己开脱、推卸责任的人。就这整件事来说，钟江其实也没做错，因为他哪里知道里面——饶晨星、王琨，还有我——的沟沟坎坎？他只是在尽班长的责任，努力在成全我（其实原本不存在）和王琨。

所以，尽管现在王琨“好像”十分受伤，可是这却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因为她不该不和我打一声招呼，我完全懵懂不知，她也不该对钟江隐瞒实情，导致钟江无法判断，以至于在课堂上众目睽睽之下一切无从回避、无法收拾。

还有，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是糊涂了。她在嵖岈山先和我合影，还把手放我肩膀上——当然也许是无意，或者是她性格不拘小节，归途上却脑袋枕着饶晨星的肩膀整整一路——这个大概是不能用前者来解释的吧？而后几天我不知道她和晨星怎么回事，但是晨星念叨她、每天给她打电话都是事实，至于她们宿舍，应该也不会是没有一丝涟漪吧？那么现在，她忽然又要和我坐同位——唉！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她发现晨星对她不喜欢？或者是晨星告诉她，他想和汪纪平坐同位？王琨失望至于，于是选我“退而求其次”了？——哈，我自然不愿给人当“备胎”，我刘东雷岂是可有可无之人。只是我的情绪尚在其次，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又将晨星推给她，就不是好事，而是错上加错了。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难怪昨晚晨星不高兴、不想过去，也是令我现在如坐针毡的根本原因。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和怎么做呢？

本来这不干我事，李滟“舍我而去”已经够令我伤怀的了，没想到居然又生出王琨的事来！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伤害了王琨，可是谁又看到她对我的“伤害”？而且我还是“无辜”的！

我知道自己在班里人缘不算好，我的性格我清楚，不善于交际，也不屑于主动与人聊天，尤其是女生。现在体育委员落空了，可是我还更有文学社要干——我在高中的时候已经做得不错，只是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早就想着在大学发扬光大，偏巧我们班又是开创驻师历史之先河，我甚至有雄心要令自己的名字写进驻马店师专的“校史”里的，正如近代史上众多的文化名人，梅贻琦之于清华，蔡元培之于北大。

可是现在我还怎么做？本来军训使我开了个好头，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把一切全毁了。我又该找谁“喊冤”去？谁又理解我？谁又曾试图为我着想？即便是也出一个馊主意。

最后，我决定由她去吧，还有晨星！调位的事我没做错，这件事更没做错。昨天我也已经说过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权宜之计”，必须先平复王琨的内心，钟江、一善也都同意了的，这并非我一个人的决定。如果王琨和饶晨星实在坐不到一块儿，那么过段时间再调位即可，由她们自己决定，毕竟都不是小孩子，都有自主能力。

我心意平静，长舒一口气，虽然仍然觉得很不爽。我已经初步决定放弃文学社的事了，既然钟江也不是特别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