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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未说出的话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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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见宋智红叫了我一声。我毫不关心，装作没听见，懒得回头，仍然慢慢地走。

他踢给我球，我有了一些兴致，又盘带和射门一会儿，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累了，想把球踢给宋智红，才发现他又走了。我更加失望，也想要一走了之，可是内心里仍然“放心不下”，想着也许她就快过来了。

这时，路过一个陌生女孩——大概是已经“名花有主”，过来等待男友，球跑到她跟前，居然抬腿踢一脚，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哭笑不得，倒也生出一些兴趣，秀一下脚法，又把球踢过去。

就这样玩了几脚球，我有意加一些“难度”，她自然拙于破解，于是球像泥鳅一样从她脚底滑过，又跑向西边，而且远了些。

我抬左手挥一下，意思是自己过去捡，展动身形，衣袂飘飞，也似游鱼从草地上滑过去。

当然这也是为了“秀”一把，我很快便觉得无味，毕竟与其素不相识，长相也普通，身形一顿，慢慢地走过去。

球停在西边的球门柱旁边。我低着头过去捡起，正要往回走，突然发现李滟身着蓝白的校服，正盘腿坐在西边靠南的草地上！

我真是大吃一惊，马上后悔不迭，瞬间想到：原来她早就来了，难怪自己一直瞧不见她；而刚才宋智红叫我显然就是这件事，自己却混沌不知；自己刚才的糟糕表现只怕她都看到眼里了，唉，真是丢人之极……

我捧了球，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只是见她依稀往日清秀的脸庞，额前梳开的刘海，亮亮的大眼睛，脑后马尾轻轻摆动，还有她脚上的运动鞋，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的第一意识是马上转身就走，既然错误已经造成，可是脑中却还有理智，明白自己必须走上前去。

终于，我讪讪地抱着球走上前去，勉强冲她一笑，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神奇地，我耳朵里听到自己的话，竟然没有丝毫紧张，而是从容轻柔。

她一笑，说：“我也是刚过来，看你们踢球，就没过去。”

我不自禁地刮刮鼻子，明白她是“婉转说法”，因为想到从刚才宋智红叫我，已经颇过去了一段时间，很是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我才想到一句：“你以前踢过足球吗？”

她摇摇头，马尾拂动秋风，说：“没。在高中见过男生在操场上踢，在电视上也看过。我觉得足球挺有意思的。”

我见她小脸一扬，好像又回到了军训初相识的时候，而自己此时也找到了话题，点点头，说：“足球和篮球是世界两大运动，而且足球的受众还要多一些，只是篮球相对比较普遍，足球场却不是随处可见。有的人喜欢篮球是因为精准的投篮，还有蝴蝶穿花的运球，眼花缭乱的配合，而足球是一大片绿茵上的飞翔，是蓝天白云下的舞动，我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不那么拥挤，不那么激烈，可以闲庭信步，也可以骏马奔驰，可以平淡无奇，也可以石破天惊，如同圈起来的一片草地，放牧的不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心灵，周围的人群距离你很近，又距离你很远，这是你的舞台，也是你的牧场……”

我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站着、而她坐着有点儿傻，瞧瞧两边，盘算着是蹲下、还是和她一样坐地；可是又觉得有些别扭，只好仍然站着。

她笑了笑，眼睛闪着光，虽然是背对着光线，好在时间还早。

我心里一动，想起这段时间的茫茫匆匆——而这才是我真正想表达的话，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李滟头微低，垂着的两手动了动，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正想着怎么回答。突然我背后一声大叫：“刘东雷，把球踢过来！”

我皱眉地转头去看，却见是潘封光，正龇牙咧嘴地瞅向这边，指指我怀里的球，大概是路过操场，看见我带着球在玩。

我踢给他。没想到他不是把球停住，也不是朝向东边，而是又把球踢过来。我不好再说话，她显然也是不好开口，都看着球滚过来，偏向一边。

潘封光却又追过来，看看我和李滟，咧嘴一笑：“聊什么呢？挺惬意啊！”

李滟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太听清，掩饰似的刮刮鼻子，侧过身体，明白这样一个失而复得、千载难逢的机会已经失去，很不悦，却并无恼怒，只是觉得无限的遗憾。

李滟坐起来，走了。潘封光也带着球跑向东边。

我落寞地走到球门前，抚一下门柱，忽然对着李滟的背影抬起手，挥了挥。她自然没有看到，渐渐地已经走过水房，很快消失在树荫里。

而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不想要她看到，心想也许自己该叫她一声，然后再潇洒地挥手。只是真是需要这样做吗？

唉，要是我早一点儿发现她，那——该是多么的好！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后悔地想。

算了，一切都已经逝去，也已经失去，逝去和失去，原本无痕迹……

至此，我与李滟的故事已经悄然告一段落——当然这是后来翻看日记的时候才知道，当然自然是难以留意的。

本来是在上周末那个电话之后，就应该结束了的，大概我也是预感到这一点才打的，没想到她借相机事又画蛇添足。现在看来那个不是蛇足，也许这个才是，可是这是一个很难忘的蛇足，给我留下了很美好的记忆。

我曾一开始说觉得她很有灵心，的确，在过去的大学三年里她有几次如此。但是军训时她主动和我坐同位应该不算，因为当时的她是无意识的，而且难免有些无奈。国庆假期后的晚自习她再一次和我坐同位才算是第一次，那么今天便是第二次。再后来，却已经是两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