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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不知道谁说，要是没和保安那边打招呼，过了九点就会把所有灯都给关了，说是有同事下班老是忘记关灯。心里一沉，瞥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手在通讯录里滑来滑去，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一下搜大楼保卫科的电话，一下又搜公司前台的电话，最后停留在那一串没有备注的数字。犹豫了再三。还是把手机一扔，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来个眼不见为净。林阳失眠了，自从出来工作之后的头一回，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得像要炸开来。迷迷糊糊晃到了公司，以为该有一场苦战要打，结果进去发现公司里头的人跟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就好像昨天晚上在群里头聊得热火朝天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一样。林阳朝温凯的工位上瞥了一眼，见到那小子正埋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数据。不禁让林阳产生了怀疑，昨晚上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梦。疑惑地瞥了一眼总经理办公室，就撞上了早就等候在那儿的一双眼，依旧是意味不明却十足冰冷而冷漠的眼神，瞧得林阳这做了坏事的人心虚得很。不知道是林阳的错觉还是怎么了，他刚坐下来，身边同事的眼神就不太对劲了，一个两个都偷偷瞄他。现在才发现温凯在身边的好处了，要是那家伙在，也不至于让林阳现在有种被人围观的尴尬。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吃饭的光景，赶紧给温凯发了个消息，打算趁着吃饭的时候打听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结果温凯半天每回消息，等着人走差不多了，就到了温凯工位旁边。“干嘛呢，平常十分钟看一次手机，我的信息都不回了？”一巴掌盖在温凯头上，结果那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回过头就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那样子倒不像自己打了他后脑勺一下，反倒是准备要他命了。“怎么了？”“你俩耍着我好玩是吧？”“你抽什么风？”林阳一头雾水，见温凯那样子是真生气了，所以脸上嘻嘻哈哈的表情也收了起来。“你和总经理不只是高中同学那么简单吧？”身子就像一下掉进了冰窟里，冷气从脚底直往上窜，要不是林阳早就做过这个打算，这时候铁定露出马脚。“你在说什么？”“不承认是吧，过来！”一把拽过林阳，逼得林阳不得不弯下身子，抬头就看见了温凯的电脑上，是公司内部的工作通知群，上面是最新的一条通知。林阳快速地扫了一下，越往下看，脸越黑。这通知通篇就是把林阳夸了一顿，然后赞扬林阳从进公司以来的表现，最后就是提拔林阳成为技术部的部门总监。直接就从底层小透明跃升成了中层行政，让林阳一下成了明日之星，也一下成了众矢之的。部门聚餐这招挑拨离间用得实在是巧妙，巧妙到温凯要上飞机竟然都不用林阳送了，这还是他们俩认识这么久以来头一回。但是对付苏言，林阳算得上是有一套，敌不动他不动，敌动他还不动。所以林阳每天仍旧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该怎么上班怎么下班，全按着没升职时候来。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每天同事看他的眼神，也不说多复杂，反正总共就那么几种。觉得他走了后门，是个关系户，眼神里就是鄙夷和不屑。觉得他肯定和苏言之间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眼神里就是打量和好奇。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隐藏技能被总经理发掘了，眼神里就是探究和钦佩。总而言之，敢接近林阳的没几个，谁也摸不准林阳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小夏。一听说林阳升职的消息，满脸都写着骄傲和得意，就好像已经把林阳当做是自家男人一样。以往林阳都是下了班和温凯一道走，中午吃饭更是和温凯两个形影不离。现在温凯走了，林阳身边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小夏老早就觊觎了，所以在温凯走的当天就鸠占鹊巢了。而且每天还给林阳带爱心便当。起初林阳对这东西不感冒，毕竟他和小夏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能要这么暧昧的东西，到时说不清楚。但是天气变得越来越热，林阳又是容易出汗的体质。每回出去走个两三步，衣服就能湿了一大片，再回来吹空调，总是吹得头有些不舒服。所以一来二去，林阳也就全当是从小夏那儿订了午餐，反正每次拿了便当之后，都会一道把钱给过去。起初小夏不要，可是林阳说的很清楚，这钱不收，饭他也不可能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