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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来福道,“是啊,村里好些年没出过贼了。”
这儿是西州边境,崇山峻岭,地势险峻,来这儿的都是诚心过日子的,朝廷不征收粮税,不征徭役,但凡不是个懒人,开点荒地出来就不会饿死。
家里真揭不开锅了问邻里借点粮也能熬过去。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曹氏悠悠转醒,见老头子老眼含泪,自己也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老头子,咱的命苦啊。”
在老家发大水差点死了,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边逃难边乞讨,路上为了几个嗖馍馍跟人拼命,本以为来西州会好点,还是不好啊,“老头子,往后咱咋办啊。”
“娘”沈来财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会好好孝顺你和爹的。”
曹氏像是魔怔了,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东屋里传来小孩的哭声,约莫是被这阵仗吓着了,沈来财安慰曹氏,“娘,会好起来的,那么苦的日子咱都挺过来了,有什么好怕的呢?”
“老大”曹氏泣不成声,“老大啊。”
随着曹氏晕倒,家里人仰马翻,小曹氏她们把玉米棒子挑回家,轰云惠她们回屋睡觉,她们坐堂屋里陪着曹氏。
月亮跳进了云层,只留下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院里的鸡笼成了墨蓝色的影,沈老头抹去眼角的泪,愁眉不展道,“也不知另外个地是什么情形。”
“要不我打火把去瞧瞧。”沈来财起身要往外走,沈老头叹气,“明天再去吧。”
曹氏痛哭了场后心情平静许多,“老头子,咱得把贼人揪出来才行,他能钻进咱家地偷玉米,也能下田偷咱稻谷。”
沈老头心往下沉了沉,“他敢?”
“咱都不知道对方身份,哪儿敢说他不敢?”曹氏手指甲抠着自己大腿不让自己再晕过去,嗓音沙得像过了层筛,“稻谷也被偷的话,咱家日子真就没法过了啊。”
“稻谷黄了我让老大他们日夜守着,谁来揍谁。”
沈来财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沈来福怒而捶桌,“到时在田边搭个草篷,我等着他。”
沈来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没有说话。
回屋的沈云巧翻来覆去睡不着,玉米是她和翔哥儿吃了的,奶不问她就骂她是贼,不好。
她摸黑翻下床,准备纠正她奶的说辞,她不是贼,是老鼠,老鼠才偷吃东西。
恍惚间看到屋外有个人影,她轻轻喊,“翔哥儿,是你吗?”
“别说话。”沈云翔猫着腰,半边身子探出过道外,云巧不明所以地贴过去,“你看什么啊?”
“大伯他们要在田边搭草篷抓贼。”
云巧瞅了眼堂屋,小声问,“稻谷能生吃吗?”
“怕是不行。”
“咱饿了吃稻谷吗?”
“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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