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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林因神色焦急，讷讷道，&ldo;可，可是……&rdo;

&ldo;弦歌，别逗他了。&rdo;符雪迟看不下去，咳嗽一声，手掌安抚性地搭在林因肩上，眼睛却望向弦歌，&ldo;林因会当真的，他在这方面比你想得更愚钝。&rdo;

林因忽略了&ldo;愚钝&rdo;二字，不过马上听懂了符雪迟的意思，气冲冲道，&ldo;城主，你耍我玩？&rdo;

弦歌瞥他一眼，笑道，&ldo;因为看你的反应很好玩啊，所以忍不住就想逗逗看。&rdo;她两手一摊，&ldo;放心吧，你那媳妇人很好，不会跟别的男人跑的。&rdo;

林因长吁一口气，看着弦歌的眼神还有些怨愤，&ldo;城主，你这玩笑开大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像快做母亲的样子！&rdo;

弦歌笑道，&ldo;也不完全是玩笑，也算给你提个醒，多给你媳妇一点关心。光放在心里可没用，在行动上也要表示出来。&rdo;

林因怔怔的，目光复杂起来，&ldo;嗯。&rdo;他忽然又笑出声来，&ldo;城主，说起来将军还没成亲，你也该劝劝他，这么孤家寡人的下去……&rdo;说着话，林因眼睛的余光瞟到符雪迟脸上，看着他的神情忽然就打了个冷战，吞下一大口口水，扭头要走，&ldo;那属下先告退了，你们慢慢聊。&rdo;转身离开，脚步越走越快，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夜风蚀骨，桂香凛冽。

火堆里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因，燃烧出灼眼的黄色。愈发显得夜深人静。

弦歌迎着风口站立。

符雪迟望着她，轻声道，&ldo;心情不好？&rdo;

弦歌微微一僵，然后便笑了，&ldo;很明显吗？&rdo;林因那小子就没看出来，她以为她表现得跟平常一样。

符雪迟抿唇，又问道，&ldo;是因为那个人吗？&rdo;

那个人？弦歌稍稍愣了下，笑着点头，&ldo;嗯，就是那个混蛋。&rdo;

两个人靠得很近，微风将她身上的味道拂来，符雪迟半阖双眼，忽然，他眉头一皱，&ldo;你喝酒了？&rdo;

弦歌拿手比了比，&ldo;只喝了一小杯。&rdo;

符雪迟眉头打了个结，骂也不是，不骂又说不过去，&ldo;我怎么不知道怀孕的人还能喝酒？你想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rdo;

&ldo;啊？&rdo;弦歌明显地一怔，愧疚地低头，&ldo;我不知道……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怀孕了……&rdo;

符雪迟顿生一股无力感，就好像看到一条活蹦乱跳的鲜鱼，却要求他空手去鱼鳞的感觉。

弦歌低垂着脑袋，眸光黯淡，&ldo;我可以吗？我怕我生出来的孩子会……毕竟我是乱……&rdo;

&ldo;弦歌！&rdo;符雪迟厉声，捧住她的脸，目光如炬，&ldo;不要胡思乱想。&rdo;

弦歌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自嘲地笑了笑，&ldo;说起来，明明我才是怀孕的那个人，雪迟你却懂得比我要多呢。&rdo;

符雪迟也自嘲道，&ldo;那是因为，我曾经以为我会成为父亲的。&rdo;他扬眉一笑，&ldo;那个人的确是个混蛋，本来你的这些担心都应该跟他说的，他居然还让你喝酒？那么，需要和我聊一聊吗？或者，需要我去帮你揍他一顿？&rdo;

弦歌笑吟吟地迎风而立，&ldo;边走边聊吧。&rdo;说着，她和符雪迟并肩而行，撩了撩长发，直接就说了，&ldo;我们吵架了。&rdo;

符雪迟淡淡道，&ldo;早就猜到了。&rdo;

&ldo;我一直把符家放在第一位，我会为符家的事担心忧虑，鞠躬尽瘁。虽然是这样，但有时候仍会觉得烦，我会在心底偷偷地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担负这些？我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伟大。我以前的作为，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伟大，不忍心辜负别人的期待，不忍心背叛父亲的遗言。很多时候失败了，也不过是情绪低落。&rdo;弦歌的眼眸波光流转，脚步微微一顿，她指着心口的位置，&ldo;可是，听那个人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这里疼，难受得想哭。&rdo;

符雪迟也停下脚步，仰望苍穹，&ldo;你爱上凌悠扬了？&rdo;

弦歌不语，若无其事。

符雪迟放低视线，望着她的脸，许久，淡淡道，&ldo;你爱上他了。&rdo;这一次，没有疑问。他懂她，他了解他，不用语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足矣。

弦歌站着不动了，乌黑的眼眸中似有氤氲之气，她的唇角却是微微扬起的，&ldo;呐，雪迟，如果有一天，凌悠扬在我心中的地位高于歧阳城了，那时，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悲剧？抑或喜剧？&rdo;

符雪迟半晌无言，淡淡道，&ldo;只要没有冲突，那就什么事也没有。&rdo;

弦歌半仰着脑袋，娇俏白皙的脸庞上在黑夜中透出神秘的气息，&ldo;如果，避免不了冲突呢？&rdo;

符雪迟沉默。她想要的并不是答案，这样的问题，在她心中恐怕早已想过千遍万遍，所以他沉默，等着听她接下来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