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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剑上带血，染红了一地。

据说经常被打骂的狗蛋正乖巧的蹲在他身后，把玩着一块金牌。

方容在胸口处按了按，果然御赐的金牌已经不见了！他强作镇定，问道：&ldo;和我一起的人呢？&rdo;

狗蛋在老妖怪腿后伸出脑袋：&ldo;那个傻大个？他死了，被我杀了。&rdo;说完他舔了舔嘴唇：&ldo;没想到他还挺能打的。&rdo;

方容紧握着拳头，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又炸裂开来。

&ldo;骗你而已……&rdo;狗蛋看他悲愤的样子不似作假，低声嘟囔：&ldo;大傻子……&rdo;

老妖怪回头看了他一眼，方容不知道一个表情会可怕到什么程度，才能把顽劣的狗蛋吓得坐倒在地。没再理会闭嘴的狗蛋，老妖怪第二次开口：&ldo;我帮你解决了虎峰寨，你该怎么报答我？&rdo;

方容：&ldo;以身相许？&rdo;

老妖怪：&ldo;……&rdo;

狗蛋喷笑的气音呼之欲出，但最后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手里的金牌也掉到了地上。

老妖怪非常淡定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ldo;你手里能有这块金牌，想必身份非富即贵。我救了你一命，换你为我做成三件事，不过分吧。&rdo;

方容心里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否则也不会是这个阵仗，他再次问：&ldo;跟我一起的人呢？&rdo;

这回狗蛋没有插嘴，也不需要老妖怪回答，方容已经看见楚文方从一堆蜘蛛网和烂木头中站起身来，呛得咳嗽，可他一见方容，便提剑跑来：&ldo;公子！&rdo;

方容上下打量他几眼的功夫，老妖怪便不耐烦地举掌前推，方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楚文方就已经在半空翻了个跟头重重的摔在地上了。

狗蛋一言不发，显然已经习惯了。

方容上前一步挡在楚文方身前：&ldo;前辈这样行事，并不是真心想要让我帮忙吧？&rdo;

老妖怪冷哼一声，他手下微动，楚文方就凭空飞起，老妖怪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将他掼在地上，又在他身上隔空连点数下。

变故来得突然，方容眼睁睁看着楚文方吐出一口鲜血，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ldo;你‐‐！&rdo;

老妖怪转脸看着方容：&ldo;他被我封遍周身大穴。三月内，他的内力定会倒逆运转，到时经脉尽断，必会逆血而亡。&rdo;

楚文方咬着牙不吭声，腮边的肌肉不停鼓动着，豆大的汗粒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汇成了一滩水迹。

方容忍了又忍，才开口道：&ldo;前辈，这块金牌我可以送给你，至于他，你完全不需要……&rdo;

老妖怪笑了一声：&ldo;金牌？我要金牌做什么？&rdo;他把金牌吸入掌心，摩挲着上面粗糙又威严的字迹，面上的神色渐渐变得狂热：&ldo;我要一个能为我完成心愿的人！&rdo;

完成心愿？

方容握着拳。他自认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是以不会硬来，可对方的表现实在不太友好，于是他们现在究竟是福还是祸，真的是个问题……

他沉默良久，又问：&ldo;不知道前辈的心愿是什么？&rdo;

&ldo;替我杀了左季从。&rdo;

方容：&ldo;？？？&rdo;

可能是对方容的沉【yi】默【lian】以【ng】对【bi】习以为常，本来单膝跪地承担痛楚的楚文方渐渐站起来，为他解惑：&ldo;左季从是当今的武林盟主。&rdo;

身后传来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方容叹了一口气：&ldo;前辈，朝廷与武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让我杀了左季从，就是在向武林宣战。你真的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发生吗？&rdo;

然而这句话对老妖怪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并没有犹豫半刻，马上作出了回答：&ldo;左季从不死，他就先去阴曹地府报道！&rdo;他的眼神阴翳，语气比刚见面时更狠三分，虽然当中还隔着一个方容，但是楚文方还是被他挥出的掌风带出一声闷哼。

方容深吸一口气：&ldo;前辈武功高强，十个我与他都不是前辈的对手‐‐&rdo;

&ldo;闭嘴！&rdo;老妖怪的耐性显然不像武功那样好，他单手拎起受伤的楚文方，另一手抓起地上的断剑，然后径自走出了这个破烂的地方。

狗蛋马上站起来，他躲闪着偷偷看了方容好几眼，脚下却一刻不停，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老妖怪抓住无辜的楚文方，杀鸡儆猴的手段玩得这么溜，无非就是已经觉得楚文方是他的把柄。

虽然事实也确实就是这样。

无奈之下，方容也只得跟了过去。

他把胸口逃过一劫的布帛掏出来攥在手里，直到跨出门槛，才看见他丢弃的那辆马车正停在门口。

可没有了拉马车的马，空有马车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