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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第2页）

亘用手试去脸上泪珠，让旧握着母亲的手，郑重其事地回答母亲含泪的询问。

&ldo;妈妈，我正在旅行，是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旅行。&rdo;

母亲当然不可能立刻接受。&ldo;你说什么?怎么回事?妈妈不明白。你是说，你自己一个人前往什么地方?&rdo;

说着，她摊开紧紧握住的亘的双手，又从头顶到脚尖，仔仔细细地把他打量一番。

&ldo;怎么会这副打扮?怎么会‐‐穿这么奇怪的衣服?系在腰间的是剑吧?怎么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在哪里弄来的?&ldo;

光的通道开启时间很短，必须赶紧。亘控制住激动的心情，说道：&ldo;还是妈妈先告诉我吧。您的身体如何?一直在医院吧?医生说哪里不好?&rdo;

&ldo;我自己根本无所谓的呀!&rdo;

&ldo;不行。你看，我多精神嘛。对不?我什么地方都没问题。平安无事。妈妈比我多吸了很多煤气吧?&rdo;

原本就苍白的邦子的皮肤更加没有血色了。&ldo;你‐‐妈妈真浑‐‐差点儿把你弄死了……&rdo;

&ldo;没事没事。我根本没生气。妈妈累了，对所有的事物都厌倦了嘛。没有办法的呀。我没事。我比妈妈好多了。因为有朋友的帮忙。芦川美鹤帮忙呢。他带我去幻界了。&rdo;

&ldo;幻界?&rdo;

一下子难说清楚。亘的叙述反反复复，内容前后交错，越说邦子脸上的困惑越明显，她紧紧揽着亘的肩头。仿佛怕不明物体带走亘似的。

&ldo;我希望改变自己的命运。让父亲不见田中理香子，不丢下我们。我希望重回以前的生活。为此，我要前往命运之塔。&rdo;

然而，在旅途中，我自己迷惑起来了。

&ldo;我发现即便改变了命运，自己却是不变的。假如我不改变，无论怎样摆弄命运，悲伤和憎恨都不会消失。幻界让我看到这一点。它将我的内心原原本本地反映出来，让我看清楚自己。&rdo;

没错，就是这样。是这么回事儿。亘在向母亲解释的同时，终于开始理解了。这样叙述着，能感觉到帕克桑博士的话，萨卡瓦长老的忠告、拉奥导师的教诲，将成为自己的血肉。

&ldo;我最初想，假如能让什么事都不发生，那就行。又能过幸福的生活。可那想法不对。如果仅仅这样子，又遭遇别的悲伤和痛苦时，就又跟之前一样了。所谓改变命运，不是消除讨厌的事情。因为即便能消除既成事实，也消除不了我的心里障碍。&rdo;

即使恳求女神把人柱惯例取笑了，也消除不了人类心灵的弱点‐‐只愿自己不要成为牺牲品。即使请求以女神之力取消了种族歧视，也无法消除这种偏见‐‐将降临自身的坏事情。都归咎于与自己有某些不一致（外貌、习惯等）的人们。跟这些情形一样。幻界映照着我的心思。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ldo;亘……&rdo;

脸颊虽仍濡湿，邦子已不流泪。她困惑、儒怯的表情没有改变，但在她注视儿子的眼神中，闪烁着迄今未曾见过的、新的神采。虽然只是小小的火焰，但的确在燃烧。

这孩子在说什么?像在梦中、神志不清似的，像是过分投入喜欢的电视游戏中，无法从中脱身似的。

可时‐‐可是这孩子毕竟……变得坚强了。

邦子醒悟到：虽然亘说话如坠梦中，但这孩子确确实实成长了。

&ldo;我也有害怕的时候，也有伤心的时候。不知所措的事情太多了，以后也会由有的。不过，妈妈，我要继续旅行。一定要找出正确的道路，走到命运之塔。那里肯定会有我想要的东西。虽然不是我当初所要的，但会是我真正需要的。所以，妈妈，您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请等待我结束旅行归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