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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托利说过，卡茨多年前被伦美尔甩了。

&ldo;波里斯遵守法律。议会也支持他。警备所的首长们也接受了他的意见。可我‐‐我认为人命关天。我的确是违反了法律了。可并不引为耻。所以，我无论如何不能容忍揭发我的那个人。而他也没有容忍我。&rdo;

所以，二人分手了。

&ldo;你那时爱伦美尔队长的吧?你们是相爱的吧?&rdo;

卡茨转头看着亘，唇边透出一丝微笑。

&ldo;是啊。可是，有些事，即使是爱人也不可容忍。直到现在我还认为，他等于杀害了不走运的商铺那家人。他也一如既往，知道今天也认为我做得不对吧。那家伙不是轻易改变信念的。&rdo;

可是，直到今天‐‐一定还相爱吧。

&ldo;在波里斯看来，我的方法错了。所以他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任一方都是真实的。最终，也许只是从哪一方面来看而已。我不退让，波里斯也不退让。我明知他不退让的，因为我比谁都了解他。波里斯也了解我，知道我不会退让。正因为如此，他毫不犹豫地揭发我。因为他知道，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制止我。&rdo;

星光下，火龙护腕隐隐发光。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感觉护腕温热。在利利斯的西斯蒂娜教堂，与戴蒙主教拼死搏斗时，也是这样发热。

&ldo;你是『旅客』也好，可能被选为人柱之一也好，美鹤成为你的竞争对手也好，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是一名高地卫士，既然如此，直至蒙女神召唤为止，直到你生命最后瞬间为止，必须对美鹤穷追不舍。还要声嘶力竭地叫喊、向美鹤呼吁。必须告诉他，他为一己目的的漠然地破坏、践踏的东西的价值，还要告诉他：他错了，你不会原谅他的做法。你必须制止他。&rdo;

突然，亘回想起一种令人怀念的美妙心情。在鲁鲁德国营天文台分手时，伦美尔也这样说过。当时他和卡茨一样手搭在亘的肩头，直视着亘的眼睛。

‐‐你是『旅客』。你必须履行你的使命。不要忘记。

‐‐『棘兰』卡茨肯定也持和我一样的意见。她是你的上司。我刚才的话，希望你当作是她的命令。

不一样。卡茨另有想法。因为她直至最终，仍期待亘作为一名高地卫士行动。

你们又擦肩而过。双方都是对的，可正确之下擦身而过。直叫人莞尔，可又为此而伤感。亘感到眼皮发烫。竟然这般错过，可你们，都以同样的目光询问我。

问题在于，是从真实的哪一面来看。而我，要站在哪一边?

亘仰望着卡茨，用力点一点头，卡茨笑了，点点头。

&ldo;和我‐‐和我们一起，渡海北上!&ldo;

他说，已有计划方案。

&ldo;需要的你的力量，帮我们一把。&rdo;

二十二深夜的对话

夜雨中，环绕看门人小屋的树丛被渐渐沥沥的雨水濡湿了。叶片尖不时被大颗雨粒打中，突然摇晃一下，仿佛在打瞌睡似的。必须还得醒着。树林的叶子们就这样东晃一下、西晃一下，陪伴着拉奥倒是，直至他睡着。雨声便是摇篮曲。

拉奥导师在桌上摊开好几册厚书，一只手握长杆钢笔，用心地书写着。煤油灯放在他的脑袋旁，他的鼻梁上架着小小的圆眼睛。

安静的小屋里，听得见鼻尖在之上滑动的声音。煤油灯的芯吱吱燃烧着，冒出油烟。

突然间，拉奥导师停手仰脸，仿佛有人向他打招呼。虽是在狭小的屋里，但煤油灯更小。在光圈内、紧接着明暗交界处，有人站立着。

拉奥导师摘下夹鼻眼睛，凝神注视。

&ldo;奄巴大人……&rdo;

导师交出名字，那个『人』微颤一下似的笑了，从光圈边界线上又后退了约半步。

&ldo;不必那么惊讶吧?&rdo;

是甜甜的少女声音。这是亘联想起的『妖精』。对那个含羞的说话声，他曾有过淡淡的憧憬……

&ldo;可是你那副打扮嘛。&rdo;

拉奥导师搁笔，拉开椅子站起。

奄巴大人在晦暗的小屋一角转一圈给拉奥导师看。裙裾飘然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