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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都富春接口说道：&ldo;那这两份机密文件，可千万不能落在蜂王手里。&rdo;

顾显章又是一笑，说道：&ldo;我手里有一份子版，母版会在爆炸装置安好之后由&lso;国防部&rso;白主任取走，专人保管。你放心就是了!&rdo;

都富春会意地一笑，原来这是钓出蜂王的诱饵。

下午时分，顾显章按时走进&ldo;国防部&rdo;郑介民次长的办公室。此时此刻，办公室里已是一片狼藉，到处散乱着一些纸片和文件。

&ldo;次长，下午就要走了?&rdo;顾显章问道。

郑介民睁开眼睛，懒洋洋地回道：&ldo;去广州，这几天广州吃紧。唉，丢了广州，重庆就被三面包围了，它将成为一座孤城。&rdo;

顾显章不敢接话，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郑介民有些阴冷地笑了笑，突然说道：&ldo;那些爆破专家可都是知道大秘密的人，今天晚上你把他们最后招待好了。&rdo;一句话说完，郑介民做出一个抹脖的动作。

顾显章听后没有说话，突然间眼圈就红了。

秦天亮见证了暗杀现场，就像是刚刚做了一场噩梦一般，秦天亮愣愣地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见秦天亮还愣在那里不走，都富春突然走过来，抓住他的胳膊，笑道：&ldo;秦科长，真不该让你这样的人参加，杀人的场面没见过吧?没事，见多了就习惯了!&rdo;

江水舟和秦天亮坐在车里同路回家时，天已经很晚了，两个人自从坐进车里的那时起，秦天亮就一直沉默着。

&ldo;秦科长，真害怕了?&rdo;江水舟瞥了一眼秦天亮，问道。

秦天亮望着车窗外的城市，叹息一声，说道：&ldo;江主任，如果那12个爆破专家不杀，后果会怎么样呢?&rdo;

江水舟听了，冷冷一笑，说道：&ldo;不杀?那就会落到共产党手里，咱们精心设计的&lso;天下一号&rso;就变成了零号。&rdo;

秦天亮半梦半醒般地回道：&ldo;这些人都是咱们党国培养的人才，可以把他们送到台湾。&rdo;

江水舟漫不经心地说道：&ldo;要是在一年前，江南没丢的时候，中校就能去台湾。现在呢?咱们地盘越来越小，有头有脸的都挤在这几个城市里了，就说重庆吧，少将还算个啥?谁都想走，要我看，就算卡到中将以上，都够空军忙活一个月的。&rdo;

秦天亮心不在焉地说道：&ldo;江主任，别这么说，咱们这些中校，党国也会有安排的。&rdo;

&ldo;安排?&rdo;江水舟又是一声冷笑，&ldo;别指望喽!没靠山没背景谁管你?咱们中校能有几个钱?就算你倾家荡产搞到一张机票来，到了台湾吃啥喝啥?&rdo;说到这里，江水舟转头问道：&ldo;我说大哥，你这些年手里也能有几个吧?&rdo;

秦天亮自嘲地一笑，回道：&ldo;哪有，老婆孩子的，就那点薪水，过日子呗!&rdo;

江水舟点点头，感叹道：&ldo;是啊，咱们坐办公室的，和执行队的比不了。&rdo;

秦天亮装作不解，问道：&ldo;怎么?朱队长他们?&rdo;

江水舟哼了一声：&ldo;他们在外面敲诈勒索的，手黑着呢!&rdo;说着，拍了拍秦天亮的肩膀，提醒道：&ldo;有钱也别扔到那帮王八蛋身上，靠不住。再说了，保密局这活儿坑人啊，打胜的时候首功不在咱们，打败的时候咱们得擦屁股。你看着吧，都他娘的退到台湾了，咱们保密局也走不了。&rdo;

秦天亮问道：&ldo;保密局不走，能干什么?&rdo;

江水舟附在秦天亮身边，小声说道：&ldo;你没看见顾站长、都副站长两人这几天不停地开小会?他们是在密谋留人呢!&rdo;

&ldo;你说的是让我们潜伏?&rdo;秦天亮认真地看了江水舟一眼。

就在两个人坐在车里往家走时，&ldo;国防部&rdo;保密室主任白礼堂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保密站顾显章的办公室。

看到白礼堂来了，顾显章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房间的保险柜里取出两个纸筒，接着，又从纸筒里抽出两份&ldo;天下一号&rdo;的图纸，把其中的一份交给白礼堂，表情肃穆地说道：&ldo;郑次长指示，这份母版归你们&lso;国防部&rso;保存，子版由我们保密站掌握，只有两份文件合在一起才能执行&lso;天下一号&rso;的任务。&rdo;

白礼堂知道不便多言，收好母版，便向顾显章敬礼告辞了。

事不凑巧，也就在秦天亮和江水舟两个人坐车往家走、经过保密站院内时，秦天亮突然看到了顾显章和白礼堂。顾显章一边将白礼堂送到楼外，一边似乎又刻意叮嘱了几句什么。

隔着车窗玻璃，秦天亮远远地望着顾显章和白礼堂，一时间便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返回&ldo;国防部&rdo;大楼的一路上，白礼堂神情庄重、一言不发。望着窗外的一片灯火，他突然感到一种复杂的滋味正一点一点地漫上来。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一直陪伴着他走进戒备森严的&ldo;国防部&rdo;地下室。

整个房间里，除了布满了三排绿色指示灯的操控台，靠近墙角的位置还有一个保险柜。白礼堂走上前去，一点一点小心地拧动着密码锁，随后把&ldo;天下一号&rdo;母版放了进去。保险柜里有只醒目的红色手柄，白礼堂望着那只手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白礼堂心里清楚，这就是&ldo;天下一号&rdo;所有的秘密了，这只手柄是启动&ldo;天下一号&rdo;的钥匙，即便无人执行，一年之后&ldo;天下一号&rdo;也将自动爆破，整个重庆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