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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陈府（第2页）

道士笑了笑，答曰：“少爷不妨先去祠堂？莫让老爷等急了。”

陈懋听见道士的答复，不满的皱了皱眉。不过陈懋是知道他的父亲的，城府极深，绝不会让不相关的人干扰到自己的计划，而听道士的言外之意，是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的。因此去祠堂一事，定与道士有关，于是陈懋给顾臻使了个眼色，示意顾臻小心。

顾臻一直关注着陈懋的神色，此番顾臻眉间存忧，却毫无俱意。他对陈懋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又暗下决心，如若出现有意外，一定要护陈懋周全。

陈懋遂不再犹豫，向祠堂走了过去。顾臻与王道士跟在陈懋身后也向祠堂走去了。

行至祠堂，陈懋看见家仆分跪在祠堂入口两侧，皆行大礼，明明是白日里，祠堂内却点了蜡烛，厚实浓郁的光将祠堂填的满满当当。

刷着黑漆的祠堂里，有三层极高及极宽阔的台阶，最下面的一层陈列着密密麻麻的灵牌，牌上姓氏纷杂，有的灵牌甚至有些残损，字迹也看不太分明了。这一层的灵牌排列并不刻意，只勉强留了一条窄路供人行走。第二层灵牌摆列的整整齐齐，高低错落有致，且只有“陈”这一姓氏，其上金漆焕然如新。第三层只有一个灵位，或者说是一个墓碑，它属于陈家第一代家主。

陈懋的父亲站在祠堂的第三层，陈懋的母亲侧身立在一旁，恭敬地垂下眼帘。而陈懋的兄弟姐妹此刻也躬身行礼，站在队列的最前端。

一片肃穆。

“父亲。”陈懋看了看身旁的顾臻，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懋之，回了。”

顾臻见约莫而立之年的男人转过身来，通身是儒雅气派，唇鼻与陈懋有些相似。他便也行礼，自报家门：“鄙人顾臻，承蒙令郎不弃，游历期间与鄙人义结金兰，今叨扰贵府，若有唐突，还望海涵。”

顾臻感到陈懋的父亲在打量自己，索性大方地任由他打量。

寻，陈啸收回目光，道：“犬子无能，得与顾公子结识，乃犬子之幸。”

陈啸看看陈懋，却唤了王道士：“王真人，上前来罢。”

王道士先是直起了身，又向陈懋行了一礼，才走到祠堂，他站在陈夫人的左侧，离牌位更远些的地方，再次行礼。

陈啸向祖先牌位行了个大礼，又转过身来，声如洪钟：“吾儿陈懋，行事违逆，竟无视王法私自修道。为防他日酿成大祸，毁我陈氏一族，今将其革除祖籍，永不恢复。”

陈懋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眼。

“自此以后，陈懋与我陈家，再无联系。”陈啸顿了顿，直视陈懋：“今日之内，收拾行囊，离开陈家罢。”

说罢陈啸一甩袖子，举步离开祠堂。陈氏和道士紧随其后，陈懋的三个兄弟神色各异，但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只有陈懋的妹妹双眼含泪，频频回头。

仆从漠然退场。

“等等！父亲！母亲！！”陈懋声嘶力竭，仍换不回他们回头半分。

陈懋透过陈啸的背影，仿佛看到上一世养父养母愧疚的目光和决绝的转身——一样的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