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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封灼大概能猜到这是哪个画面‐‐是封墨说的，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ldo;恶心！&rdo;

铿锵有力的两个字，比剑还利。

封墨怒目而视，瞪着&ldo;封灼&rdo;，仿佛在他跟前的，是一只让人嫌恶的虫子。

清珑坐在最上面的矮桌后，闻言微微一愣，显然很是惊讶，但眼中还是浮起了一抹欣喜，然后那份欣喜逐渐扩大，终于让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封灼能猜到他的心思‐‐毁了。封墨跟&ldo;封灼&rdo;之间的那根线，毁了。

&ldo;封灼&rdo;的身体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封墨。他半晌之后才开了口，他愤怒无比，但声音却很轻。就像是被崩断的琴弦，犹不甘心地发出一声声不成调的余音。

他说：&ldo;恶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会后悔的。收回你说的话。&rdo;

封墨会后悔，但不会是现在。现在的封墨是一匹刚踏上草原的马驹，他恣意张扬并骄傲，他忘却了一切，还没学会有些话说出口就无法挽回的道理。

封墨拒绝：&ldo;我为什么要收回，难道你不恶心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前世是你养大，又说我是你的伴侣、爱人。哈！你对自己的孩子产生了欲-望，你不恶心吗！&rdo;

&ldo;封灼&rdo;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唇色发白，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继续劝说：&ldo;你是我的，我们生而为一，不是这种父子关系。你只是忘记了，你‐‐&rdo;

封墨打断了他：&ldo;够了！你不用再多说了，我不会跟你走，更不会爱上你。现在你可以走了。&rdo;

&ldo;封灼&rdo;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在他看来，他跟封墨有千世的纠缠，区区一个心魔劫，区区一个忘情咒，怎么可能抹去灵魂深处的印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一定要找到一个根源，那只有一个‐‐清珑。

于是&ldo;封灼&rdo;冲向了清珑，他要杀了他，哪怕他知道，这样做并不会让封墨改变心意、甚至会更加厌恶他。但是他的怒火已经侵吞了他的理智。

&ldo;封灼&rdo;的力量是强大的，与生俱来的优势让清珑根本无法反应。

但是封墨却能反应。

封墨虽然忘记了一切，但是他的命脉是跟通天树联在一起的。

封墨挡住了&ldo;封灼&rdo;，&ldo;封灼&rdo;即使在暴怒之中，也立刻反应过来，收住了力道。

他不想伤了封墨，但是封墨不知道。封墨只知道，&ldo;封灼&rdo;要杀了他的父亲。

于是封墨出手了。

一柄龙鳞剑突然出现在封墨的手中，对着&ldo;封灼&rdo;的心脏。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ldo;封灼&rdo;反应过来了，可能是因为封墨力道不够……

总之，最后的剑偏了，刺穿了&ldo;封灼&rdo;的肩膀。

那一瞬，云团之上的封灼也仿佛体会到了那种痛，但也仅止于身体上。

&ldo;封灼&rdo;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封墨似乎也被这一变故吓到。因为他知道凭&ldo;封灼&rdo;的实力，他应该是能躲开的。

但是&ldo;封灼&rdo;没有躲，甚至还收回了所有的灵气，让这一剑不至于反噬封墨。

血顺着锐利的剑锋淌下，浸透了&ldo;封灼&rdo;绯色的衣裳，在那绯色上又添了一抹红，红得刺眼。

&ldo;封灼&rdo;眼中的愤怒突破了极限，却反而归于了平静，落入绝望的深渊。

他看着封墨，一字一句道：&ldo;你想杀了我。&rdo;

封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他的脑海中一片白茫茫，他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咬紧了牙关，满眼不自知的慌张看着&ldo;封灼&rdo;。

&ldo;封灼&rdo;的眼中仿佛烧起了一团火，燃尽了绝望、悲恸，最后只剩下两团冰凉凉的灰烬。

&ldo;封灼&rdo;伸手握住了封墨的剑锋，他甚至忘记用灵气护体，任由剑锋割破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