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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第3页）

写的是红叶和高粱，其实也是诗人心灵的表露。

他有机会作创作旅行时也并不轻松。一九七九年春天，他和我们一起到海南岛，他努力地吸取着，勤奋地写作着。他赞美“菠萝蜜”和“剑麻”，他歌唱“火诞海角”与“鹿回头之夜”、后来，他又到了青岛，赞美啤酒厂“是又一个海洋”……他的赞美并不是人云亦云，他总是努力去发现生活中的新鲜的诗意，他登泰山，看见了沿途上的不少石碑。他写道：

大家都去立碑，

为了借着泰山留名，

哪怕把泰山敲碎！

我却思念这山路的开拓者，

他们姓甚？名谁？

石头缝里可有他们凝固的血泪？

有谁能想起他们？作者是寄予深情而不平的。他在《十八盘速写》里，用简练、朴实的语言，使泰山在一条石缝中展现，写出了泰山的雄伟——

青草长在石缝中，

花朵开在石缝中，

道路劈在石缝中，

云朵飘在石缝中，

游人挤在石缝中，

左右无缘，只能向前，

头上顶着泰山松。

石缝里流出南天门，

石缝里流出太阳红……

他对生活允满信心，这样的信心建立在不屈不挠的努力和奋斗中。他不是一个驯服的人，在《列车，我要跟你到远方》那首诗中，他说：

既然严冬没有能把我冻僵，

我就敢去融化所有的冰霜。

而在写抚顺的露天煤矿时，他还说：

只需拨开地面的冰霜，

就是无数火红的太阳。

作《我要开一次花》里，他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表现得尤为生动：“绿竹也有开花的时候，那是宜告自己将要死去”，“竹子开花只有一次，是最初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它宣告旧的结束，也宣告新的开始”。他细心地观察生活，对竹子生长的过程，作为形象的叙述和抒情足透彻而逼真，思想感情结合得很紧，全诗没有牵强附会的地方：

……出土是天性，

剥落一次笋叶，

去掉一层稚气。

她告诉我——

这就叫正直！

从小就勇于向上，

不敢冒尖的何必来到人世？

她告诉我——

这才算争气。

……

只有站着，

才有可能顶天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