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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水蝗（第2页）

一瞬间，那女人的眼睛睁得极大，她死了。

陈皮扔下她的身体，低头一看，刚才条件反射的把菠萝刀插到那女人胸口了。

他暗骂一声，这下线索又断了，不知道吴锦现在在黄葵哪里怎么样了。正想着，一群人就冲了进来，陈皮立即起身与他们打在一起。

将百年的船排上，打折很多的蒿草棚子，棚子外挂满了一排一排的咸菜，棚内一个老婆子正用蒲扇拍着咸菜，赶走苍蝇。

棚子里摆了一只方桌，靠着水边的排边全是煤炉和药罐，正熬煮这药物，放桌上放了三叠小菜，炮头和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人在一起吃饭，炮头夹了一口酸菜，看了看一边的柴房，“大哥，那女孩还关着呢？也没啥用，宰了算了。”

小个子男人吧自己碗里的白饭匀出来半碗，倒入一只新碗里，夹了些酸菜，花生和炒河蚌腊肉，“留着还有用，你可别小看那人，九门里那个不护着她点，搬舵下手重了。”

边上的矮棚子里传来一个声音：“你给他说这些，他听得明白才有个鸟怪。”说着穿着一身长衫的搬舵出来，也坐到桌子上，拿起一双筷子，看了眼炮头，又看了看桌子下面摆着的一排尸体，对炮头说：“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炮头有些尴尬，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拨弄着自己碗里的花生，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来，说道：“和我没关系。”

小个子男人帮他碗里夹了几块蚌肉，看了看搬舵，搬舵摇头：“我待会儿要去百坪楼，三帮两派的请吃饭。”

小个子男人就端起蚌肉菜的盘子，将里面的剩下的蚌肉和汤汁都倒进自己碗里，搅拌搅拌，呼啦呼啦全部吃了，问炮头道：“那么冷的天，你出那么多喊，你的毛病还没好哦。”

炮头摸了摸头上的汗，似乎是才发现，道：“和大哥吃饭老子寒哦，慌张。”

小个子男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搬舵蹲在桌子下面放着尸体的地方，蹲了下来，用筷子把遮着尸体的麻布掀开。

水香的尸体露出了个头，能看到谁想的头发披乱，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疙瘩，半边脸都是凝固的干血。

搬舵米奇乐眼睛没继续夹开麻布，露出水香的身体，上衣凌乱的很，但裤子还老老实实的穿着，白稚的胸口和腹部，有无数的刀口，一刀一刀，密密麻麻，肉都翻出来了。

搬舵拿筷子扒拉了一下，指着水香的胸口：“这一刀，一刀毙命，而且是第一刀。”

“你咋知道，你捅的？”炮头立即道：“哦，老子就知道，你这个读书人不地道，你和这个婆娘早就有一腿，你的书都读到狗屎里去喽——”

小个子男人不等炮头说完，一个巴掌打在他后脑上，炮头立即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搬舵继续说：“其余的伤口都不致命，这把刀的形状很奇怪，刀刃弯曲但是很细，不是顺手的家伙，如果先捅在其他地上，水香肯定会挣扎，伤口就会被撑大，但是这些伤口翻出来的肉，都是被这把刀□□的时候带的，伤口很整齐，说明捅的时候，水香已经不动了。”

“什么仇怨？寻着来杀她的么？”小个子男人吃了颗花生，搬舵摇头：“不像。”她看了看其他的尸体：“她带上岸十三个人，死了十二个，就没有那么多刀伤，多数是从耳朵插死的。”

正说着，外边有人就拖了一个人进来，这个人的胸口被捅了三刀，却没有死，满嘴的血已经干了。

搬舵就问他道：“说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那伤员嘴唇发抖，用力吸了两三口气，才含糊的说道：“那是个要饭的。他有面免捐旗，一直问我，这是谁的。”

“叫花子？就前段时间摆摊一百文杀一人的那个？估计是有人拖了他一百文，要去了炮头的命儿。”搬舵似乎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看着一边正往嘴里扒拉着饭的炮头，面色阴了下来。

小个子男人也看着炮头，又转回来看着搬舵，“你去找找那个叫花子，问问他有没有兴趣跟咱们干，钱由他开，不行就弄妥了。”

“我去办妥当。”长衫看了看小个子男人，默默的说道。

说着就走了，小个子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腰，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