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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飞向圣罗约3（第2页）

雪凝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她当然想得通这些道理。可她不大明白的是：为什么蓝发大法师也是夜芒台的人，却不像莎莎那样有“工作原则”，只是“儿戏”地跟她拉了一个勾，就把她放跑了？甚至还帮忙抹销了夜芒台同事的记忆？

雪凝瞥眼瞟自己的右手小指，看上去与其他九根指头没啥两样。不过，雪凝清楚，那里有一个魔法锁缚的诺言：不能讲出蓝发大法师额头芒星的秘密……

而蓝发大法师答应她的诺言，此时已经全部兑现了。

——雪凝曾在天雷黑爆现场的事情，似乎消失在知情人的记忆中。

——夜芒台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同意她去圣罗约学院上学，而不是他们一开始极力向她推荐的蜂蜜河谷、福格海德、红垩鹰或者雪矢冰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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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做梦一般，莎莎带着她踏上布利赫城的出租飞毯，在呼呼的风声和美得不可思议的金茶色晨光中朝圣罗约学院飞去。

她即将成为阿克米的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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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发大法师说他遇到我是场奇遇，我遇到他，是不是也是场奇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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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奇遇——

风势转强，飞毯灵巧地顺着一股西南方吹来的气流爬升，一直爬升到了白云的下方。飞毯驾驶员回了一下头：“坐稳，马上一段在云里飞，视线不佳，别掉下去啊。”莎莎伸过一条胳膊，扶稳雪凝。

雪凝却倏地瞧向飞毯驾驶员，目不转睛。那位驾驶员刚才从边上拉出一顶特大的遮耳绒帽扣在头上，雪凝的记忆“咔嗒”一响……

这背影轮廓，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不会吧？

雪凝拼命眨眼。

一个名字浮上她的脑海：斯维因——阿克米5岁那年，和加尔奎恩、娜西莉亚、约什一起带小阿克米去西岛东北部吟唱的使者团里的飞毯驾驶员？

以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看，十年（第三行星纪年）过去了，但以雪凝的时间感来看，不过是几个穿越前的事情，再加上她的记忆力本来就好，眼前这戴上绒帽的剪影、这个嗓音，不会错的。

“嗖——”飞毯一头钻进了上方的云层，雪凝被洁白绵延的、好像时空隧道那么长的云海包围，她的脑袋里，疑问像海水里翻腾的泡沫，汩汩冒上。

斯维因不是凯伦帝国东北部的布西米村人吗？怎么跑到千里之外的普奥因帝国布利赫城开出租飞毯了？十年前的四人使者团里，娜西莉亚、加尔奎恩现在怎么样了？约什如愿学成火魔法了吗？

好多好多疑问，然而雪凝没法问出口。十年前，她是化成风的形状躲在飞毯上偷听的不速之客，如果她现在开口打招呼，别说斯维因会莫名其妙，莎莎更会起疑：来自1508年前的东方人，怎么会认识一个现代的西岛人？

布利赫城那么多出租飞毯司机，她怎么就坐上了斯维因的飞毯？这是什么概率？有那么一瞬，雪凝有冲动把赌神兰登叫出来，问问他究竟有没有好好管理宇宙的概率，竟然放送了这么奇葩的概率事件！随后她记起：自己的魔力被封印了太多，显然没法联系上兰登。再说，让时光倒流来终结小时候的阿克米，是她独自一人的计划，没跟中枢三使徒讲过，兰登应该不晓得她在魔法宇宙里。

雪凝缓缓落下目光，思考着。好吧，严格来说，不管在哪个宇宙，都不存在绝对的偶然，小概率事件也是受量子缠绕的牵系影响的——雪凝记得爸爸在某本物理著作的夹缝里作过这个批注。

既然奇遇之下碰到了斯维因，干脆顺其自然，搭个讪看看？

①瞳柔节：地星春季里的一个节日，取万物萌发时节、满眼柔和春色之意。后来在许多国家演化为法定的长假，人们往往利用这个假期进行春日踏青观光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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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利·波特》里，哈利第一次去霍格沃茨，问弗农姨父能不能开车送他去国王十字火车站，弗农姨父吐糟说坐火车去巫师学校太可笑，他们的飞毯全都破光了吗？——后来看到罗琳的设定里，魔毯在英国是违禁品，喵呜。

咱们来试试坐飞毯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