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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次01（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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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圣诞夜的不欢而散，王家父女就再没有打过照面。正值年末，各大公司的年会、团拜，让云门书局的这位董事长马不停蹄，但是忙碌也使得本该剑拔弩张的父女关系缓和了不少，两人再见面的时候已是2013年的1月2日。

31日晚小小就接到了亦然的邮件邀约，约她1月2日下午1点在金台路附近一处老小区的居民楼中相见，小小往日都是10点才会起床，因为今天的约会，导致她焦虑的无法入睡，半梦半醒的熬过8点，就下楼来觅食，却不巧的与她的父亲在餐厅相遇。

“早，上班吗？”小小边说，边坐在父亲的对面，请刘姨给自己倒一杯咖啡。

“恩。”王东铮穿着熨烫妥帖的商务套装，边看手机，边说，“你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

“今天和亦然约了，下午见一面。你知道的，上次会面的承诺，我要去还债了。”小小接过刘姨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回答。

一支笔伸到小小的面前，小小看着那支和林秘书上次给她的一模一样的录音钢笔，没有动，用食指轻轻的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缓缓拒绝：“暂时不需要。若是顺利，夏天前就渴望完成续约。没必要把气氛弄得如此紧张。当务之急倒是有几件事儿需要王董派可信任的人秘密处理一下，第一是把王二放进员工通讯录之中，工作地点就写外地派遣好了。第二是把小小列入作家通讯录之中，邮箱、工作地点写保密吧。第三是让林秘书把亦然续签的合同以及目前一线作家的收入及分成比例收集出来，这个不急收集好以后给到我。第四是准备一份亦然《秋华》这本书的实体书、海外发行及影视化授权合同的补充协议，这个才是重中之重，我希望可以尽快着手这些事情。”

“这些我都会安排，当下你只需要安抚亦然就可以了。”王东铮点头，他透过小小又看向窗外，“外面比较滑，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小小漫不经心的点着头，拿着咖啡杯，顺手抄走了刚刚王东铮递过来的录音笔，现在时间还早，她突然有了一点困意，对话到此处，被小小强行终止。

王东铮第一次看到亦然就知道，为什么小小会坚持连续五年做一个人的编辑，这个人真的很妙，话不多却针针见血，尖锐的话锋中却又夹杂着些许的作家特有的脆弱与温柔。他了解，小小无法拒绝这样的人，她不忍心。作为一名企业管理者，他觉得也许这就是让他摸清小小能力的最佳机会。

小小开车到达亦然给她的居民楼地址的时候，还有10分钟1点，小小开了双闪，把车停在路边，准备给亦然打个电话。电话号码是上次邮件中交换的，亦然也非常顺利的加到了小小的微信。此时微信电话打了进来，小小看了一眼是亦然，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亦然温柔的声音：“到了吗？”

“到了，在路边，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你开进来，这个小区是老小区，停车费一天才2元钱，很便宜的。我现在下去在楼门口等你。”

“好的，一会儿见。”

“一会见。”

小小停好车，很快就找到了亦然给的门牌号，亦然站在楼门口，朝小小挥手：上去吧。

小小琥珀般的眼眸注视着亦然，略略颔首：“恩。”

两人无话，小小跟在他的身后，细细的观察，“窈窕”虽然不是形容男子的辞藻，但看着亦然的背影，她觉得很是适合。直到小小被亦然引进门，她还在揣度应该用哪个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位谦谦公子。站在门口，愣愣看着亦然放在她脚边的拖鞋，安静的换了，走进屋内。两室一厅，房间不大，一眼看尽。陈设还停留在90年代初的装修风格，房间很干净，地板、陈设上面都没有灰尘，看来亦然有提前打扫过。小小在客厅转了转，发现这里应该不是亦然生活的地方，太过干净，没有任何人的衣物及随身物品，也没有什么电子设备，连钟表都没有。

“真的是一个毁尸灭迹的好场所呀！”小小心想。

“坐，怎么不坐。”

亦然从厨房里出来，托盘里端着两杯热水。此时的他脱掉了进门时穿着的驼色羊绒外套，露出里面宽大的白色开衫及原色的牛仔裤。

“果然是绿茶，初恋着装绿茶必备。”小小暗自肯定。

“咱们去书房吧，那是南面，下午阳光比较好。”亦然端着两杯热水往书房走，“你放心吧，我昨儿，让家政公司里里外外的打扫过了，干净的。”

小小脱下外套，随意搭在书房的单人沙发椅背上面，书房里靠窗的地方放置着一个写字桌和一把椅子，那应该是亦然写作的地方，桌面上纸、笔、电脑一应俱全。写字桌的右手边靠墙有三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报刊、杂志和书籍。书架的对面有一套真皮咖啡色的沙发，一长两短，几盆绿植和一个绿色琉璃落地灯分布在房间的角落。

小小踩在房间红色暗花羊毛地摊上，绕过类似茶几的樟木包边木箱，坐在长沙发的一端解释说：你想多了，不过非常谢谢你，还想着我的病，我只是因为去人多的地方会焦虑，焦虑会发病，不是因为灰尘，但是还是非常感谢你，心意我收到了。

“王二老师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客套。”温柔的脸色消失了。

小小拿起水杯，全不在意：“你还是叫我老王吧，毕竟我确实比你大2岁，别见外。”

“恩。”

“小兔老师想聊点什么，我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突然不知道，该聊什么了？”亦然的脸颊泛起自然的红晕，两片薄薄的嘴唇裂开一个漂亮的弧度，湿润的凤眼眯缝着。

“狡黠的兔子吗，给躲在暗处抬枪捕杀的猎人一个虚假的机会？”对这个别有意味的表情，小小的心中升起一丝的疑惑。

“不如聊聊我们彼此错过的那五年，没有我聊天的时候，彼此都在干嘛。”

“好，这个话题好，老王你先说。”亦然眼中微光闪烁，兔子认为猎人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