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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绪敏锐察觉出气氛不对,赶紧收起得意洋洋的嘴角。祝涟真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敷衍地瞄了一眼她手中的耳机壳子,说:“你找错了,不是这副。”阿绪下意识以为自己工作失误,“不是说要找你随身携带的那个,还有别的?”“当然有别的。”祝涟真使劲冲阿绪挤了下双眼,“这么旧的谁还用,扔了吧。”阿绪马上会意,老板对待这副耳机的态度跟之前判若两人,而此时唯一的顾虑是谈情在场,说明东西跟他有点关系。耳机恐怕就是谈情送的,不是什么粉丝。她往旁边一瞧,正好个垃圾桶。自己要是真替祝涟真扔进去,过一会儿肯定被他逼着捞出来,不如——“不如给我吧,扔了怪可惜的。”谈情温和地对她说。阿绪一愣,“啊?”祝涟真已经背对着他们走出了好几步,听到谈情这话,不由得脚步顿住。他想拦一下助理,结果回过头的那一刻,眼睁睁看着谈情手指伸向阿绪掌心,干脆地拿走耳机。“谢谢,”谈情笑着端详外壳,“就当小祝送我的生日礼物了。”点赞犹豫就会白给。“他要你就给啊?他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我的东西没经过我同意怎么就给别人了!”不出阿绪所料,祝涟真一上车就火冒三丈。“总比听你的直接扔垃圾桶强吧。”阿绪开着车,不痛不痒地安慰他。祝涟真:“扔垃圾桶好歹能扒拉,给谈情了,你告诉我怎么要回来?”阿绪:“哈?你果然是想让我扒拉垃圾桶!”祝涟真一时语塞,接着煞有介事地撒谎:“公司垃圾桶不脏的,我亲眼看见koty舔过。”“真的?”阿绪迟疑了,觉得他的话竟然有点可信度。车子开上高架桥,祝涟真仍对耳机耿耿于怀,托腮凝视桥下灯光迷离的街道,时不时烦躁地咂舌,故意让阿绪听见。阿绪被他骚扰地无可奈何,歉疚说:“我赔你个新的,成吗?你就当它还是原来那副。”祝涟真恹恹道:“不行,旧的用出感情了,新的再怎么相似,也不是同一个。”真难伺候啊,连替身都不肯接受,阿绪明白了他对那副耳机多么用情至深。按理说她不该打探老板隐私,但出于好奇心,她还是直白地问了:“那是谈情送你的吧?”“粉丝送的。”“粉丝送的至于这么稀罕吗?”“谈情送的就至于了?”“当然更不至于!”阿绪马上见风使舵。给祝涟真当了好几年助理,她早学会摸着他脾气随机应变,不是自己多聪明,而是老板的情绪变化规律太好掌握。易怒是真,好哄也是真,只要别随便跟他提谈情这个人,更不能对谈情有任何客观赞美。明明这俩人以前如胶似漆来着,可惜关系一旦崩塌,原先的偏爱也不着痕迹地化为偏见。车速减缓,平稳地开进南韵水苑别墅小区,祝涟真住的独栋临近中心湖,景观视野开阔,他曾因顺利买下这套房而开心很久。从车库里出来,阿绪准备进屋,路过围墙时她注意到栅栏中间夹着一张信封,顺手拿下来,见封口处写着“涟涟”,旁边一枚红色小爱心。“这什么?”她皱眉,警惕环顾四周,“别不是私生粉混进来放的。”“扔了吧。”祝涟真毫不在意地走上台阶。阿绪低声咒骂小区安保不够上心,南韵水苑毗邻容港市商圈,住户不是明星富商,就是涉外公司的高层。某些粉丝心眼儿坏,能想尽一切办法搞到艺人的家庭住址,甚至还有一些有钱人家的小孩,让家里买房子挨着偶像当邻居。估计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所以她们按捺不住了。阿绪捏捏信封,还挺厚实,她怕有人往里面塞了来路不明的钱,只好直接拆开查验——目光触及到内容的刹那,她眨眼后仰,大脑因恐惧起了应激反应。慌神了两秒,她迅速把那一摞彩印图片塞回信封,藏进自己外套口袋,打算等一会儿找个打火机处理它们。“怎么磨蹭这么半天,”祝涟真看她终于进屋了,“那个自动喂猫粮的机器怎么不工作啊,奶司这是吃饱了还是没吃饱?你过来瞧瞧。”“嗯……”阿绪没力气多说话,走近波斯猫蹲下,用冰凉的手抚摸它。祝涟真笑了:“我每次发奶司照片,总有新粉丝以为它是加菲猫,因为都没见过脸这么大的。你说我要不给它毛剪短点吧?现在看着扎眼。”奶司是波斯,通体雪白,祝涟真每月都带它去宠物美容院。可修毛却故意逆着主流审美来,让它头部宽而圆润,脸上厚实又柔软的毛衬得它眼神十分懒散凶狠,有种魔性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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