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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跪地求情（第2页）

晚饭时，胡芳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看出来了胡芳有点喜欢周学兵，便试探问她，周学兵这人怎么样。

胡芳哪里知道***心里怎么样的，以为他也有点喜欢周学兵，连忙说：“爹！学兵哥很有文化的。前段时间表演节目，讲故事可好听了。”

***鼻孔了“嗯”了一声，啥也不说。

“爹，你为啥突然问这个？”胡芳夹了一筷子菜给***。

“没啥。随便问下。”***说。

这一家就是这样，***看起来似乎对胡芳很关心，但有时候又不冷不热。胡芳很单纯，有时候又大大咧咧，她并没有注意到大人的情绪变化。

而胡芳她妈，就是典型的家庭主妇。在家做做饭，洗洗衣服，缝缝补补。除此之外，也要出工。这样看下来，她操劳的东西，不见得比***少。而***，毕竟是清水湾的书**，有时候有些活儿，他不一定亲自干。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远房亲戚说的大学生的事，辗转反侧。

他其实也收到了上面的消息，但是放眼看去，清水湾这一帮知青，说实话，并没有一个让他特别心甘情愿去推荐。稍微活泛一点的李军、周学兵俩人，其实也不尽如人意。

之前偷鸡，加上一些其他事儿，总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更何况，他上次和村里那个寡妇那个啥的时候，好像李军还知道。尽管李军后来并没有戳破这事，但***心里总有些疙瘩。

但是呢，如果不推荐他们俩中的一人，也不太妥。毕竟，这群年轻人，今后还是大有作为，不能因此挡了别人的道吧？

***想来想去，也想到这一层面。他也并不是不近人情，这群年轻人，到清水湾这么长一段时间，很多地方让人不舒服，不管怎么说，也给清水湾带来了一丝活力。让村里的年轻人，也至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清水湾、镇上、县里、省城、北京之外，还有个叫东川的地方。

直到后半夜，***蔡迷迷糊糊睡去。

接下去一段日子，李军也没来找***。他收工后，一个人端着瓷盆，去河边摸鱼。大河东流，岸边不少鹅卵石。翻开鹅卵石，有时候还能看到不少小鱼。这些小鱼，以前他没发现，上次和林淑琴在河边时才发现。

他连续摸了几晚上鱼，积累了大半桶。收工后，提着大半桶鱼去了***家里。***穿着白色背心，坐在门口的躺椅上抽旱烟，远远望去像一坨死肉。

见李军提着桶，他招呼说：“小李，这提的是？”

“***，这是河里摸的鱼。”李军笑着说。

***听说是“鱼”，心里明白了一大半，说：“你去河边摸的？”

李军递给***，说：“是，***，送给你。我们也没地方做。也不会做。”

***也不接，也不推辞，还是面带笑容。李军也不知道怎么办，稍加犹豫，便厚着脸皮说：“***，我想请你帮个忙，这个忙，您一定帮帮我。”

***似笑非笑，装作没听见，说：“你说什么？”

李军咬咬牙，说：“***，小李想请您帮个忙。”

***不置可否，转身朝着屋内走去。他将李军晾在门外。过了一会，端着茶杯出来，一杯水倒在门口，说：“有啥事还需要我帮忙的？”

李军看了他一眼，再次咬咬牙，捏了捏手指，说：“胡叔，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我年轻，您都跟我父亲是一辈分的人，来清水湾，您就是我的长辈。”

***沉默不语。

李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胡叔，我想去上大学，您能推荐我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