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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2页）

如陌也在身边捡起一把剑，缓缓地站了起来，终是逃不掉这一天。她轻轻地笑着，笑的极尽哀伤，轻声道：&ldo;南宫傲，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你我都没有错，为了结束上一代的恩怨，这一天总是会来的。&rdo;

&ldo;如陌，我替你。&rdo;莫残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却见她坚定地摇头。&rdo;残歌，这场恩怨，谁也替不了我。&rdo;

因为无论谁输谁赢，结果对她和南宫晔而言，都是一样的。

走到这一步，南宫晔已经没有选择了，先逝的母亲和爱人的母亲，如今却是哥哥和爱人，他可以袖手旁观吗？笑容，如此惨然悲绝，现实，这般残酷无qg。纵然经历了无数生死劫难，依旧逃不开命运的枷锁。他绕过沙仲，沉缓的脚步艰难的往前迈进，走到南宫傲的身边，伸出手，将南宫傲往身后一推。

南宫傲心底一震，他竟然要亲自面对吗？忙道：&ldo;晔……&rdo;

南宫晔举起手，眼中一片平静苍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缓声道：&ldo;如果一定要做出抉择，我宁愿是我自己！&rdo;他看着心爱的女子露出惨绝的笑容，亦是悲极反笑，嘴角的哀伤无止尽蔓延，充满柔qg的声音带着对命运的无奈何悲哀，&ldo;陌儿……&rdo;

如陌浅浅的笑着，gān涩的眼角，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红唇弯起，形成一个无言的凄美的弧。她凝望着心爱的男子，清寂苍茫的眼神，仿佛望尽了过往一切的沧桑与悲凉，心里，空空dàngdàng，似被无qg的岁月淘尽了所有的qg感，唯剩下一声无奈悲叹。她张了张唇，缓缓地开口，声音飘渺而幽远，很轻，很轻的一句：&ldo;晔，你什么都别说了，我都懂！&rdo;

你什么都别说，我都懂！就是这样轻轻地一句话，迷蒙了谁人的眼睛？

理解和尊重对方的选择，是他们爱人的方式。

南宫晔回头对南宫傲道：&ldo;王兄，无论我和陌儿谁胜谁负，谁生谁死，上一辈的恩怨，都到此为止，今后，谁也不准再提起。若是有谁继续纠缠，你就替我杀了他！&rdo;他的声音如此平淡，没有任何的起伏。

南宫傲听着心里一酸，看了眼沙仲，不自觉的点头。因为太了解，所以连反对都做不到。

沙仲转过头去，不说话，也许对于岑心言来说，最痛苦的不是她自己的死，血债血偿，用她最爱之人的血，也无不可。

易语是无话可说，她的立场，注定了她只能沉默。

冷意潇满目凄凉，无法言说，只轻轻唤了一声：&ldo;嫣儿……&rdo;

如陌淡淡的笑着，&ldo;哥哥，你应该了解我的，是不是？你知道这场恩怨，无论如何，最终都还是要轮到我和他来了结。&rdo;

这一场还未开始便已注定了两人都会失败的决定，要如何才能制造双赢的局面？没有人知道。

岑心言望着自己的女儿一身赴死的决然，心中悔痛难当。她深知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然而，道了今时今日，无论她再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就算她心甘qg愿为南宫晔的母亲偿命，嫣儿又岂会同意？而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嫣儿因为她去和心爱之人对决？她目光望向一旁血泊中的常见，没有半分犹豫的捡起，迅速刺向自己的心窝。

&ldo;娘--！&rdo;如陌一惊，没有多想，就一把握上剑身，鲜红的血顺着纤细的手指间的fèng隙流出，在剑身蜿蜒成线。

&ldo;啊？！嫣儿！&rdo;岑心言大骇，慌忙扔了剑，掰开她的手来看，只见左手娇嫩的掌心已是血rou模糊的一片，心中剧痛，连忙撕了衣裙，为她包扎。&rdo;嫣儿，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阻止我？我这一生作孽太多，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rdo;

&ldo;娘，我不许！若你真为成全我而做了这样的选择，那我又怎么可能会得到幸福？你忘了吗？如果你不在了，我的愿望还要怎么实现？残歌，我娘就jiāo给你来保护了！&rdo;

莫残歌走到岑心言的身边，瞟了眼沙仲，是无言的警告。继而对如陌点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ldo;好。&rdo;

雨后的cháo湿沾染了浓烈的血腥之气，蔓延在他们的心中。身后的绿柳枝头，残存的冰冷的水珠，滴答落下，坠在女子如扇的睫毛，垂挂在眼尾处，映着一地的猩红，折she出点点的妖冶。洁白的地砖，雨水与鲜血的融合中，一黑一白两个消瘦的倒影，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