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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祭走至榻边抬了抬手,那根被余菓菓搁置在一边的小木棍变飞了起来将竹窗支了起来,他背对着茨渠背手而立,望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幽黑的瞳色转深,仿佛一头吞没光影的巨兽。
“季云与沈家的联系查清了吗?”
茨渠低下头,拱手回道:“禀尊上,多年前沈氏嫡出的三少爷确实离奇失踪,沈家也未派人找回。”
“其名讳确为沈云霁。”
“啧”谢无祭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似是若非的笑,寒彻入骨,“沈氏乃修真界巨擘,沈如晦却连遗失的亲子都不去寻。”
“沈云霁放着嫡子的身份,不归沈家,反倒躲在青云宗暗自修魔。”
“四大修炼世家,真是有意思。”
谢无祭捻着指尖,眸光落到快要燃尽的烛火处,语意带着几分难掩的讥诮。
茨渠将头垂得更低了些,他知尊上定是想到了谢家所做之事,心中亦是气怒非常,恨恨道:“修真界这些所谓正道人士,道貌岸然,行事比之我们魔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哼。”
谢无祭摆了摆手道:“那日我吩咐你所做之事,可曾办妥?”
“尊上。”茨渠一震,抬眼看向谢无祭,但见他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心中惴惴然,当即回道:“已...安排妥当。”
谢无祭靠着椅背舒展着身子,嘴角挂着恶意的笑,饶有兴致道:“毒解了?”
茨渠面无表情道:“属下就从妖洞内关押的谢家弟子中随意抓了一位。”
“活着就行,如此轻易死了倒是便宜了她。”
与加之在他身上的痛苦相比…
谢无祭直起身,双手合拢,觑着额角冒冷汗的茨渠轻笑一声,“毫无痕迹?”
“是,她定不会有所察觉。”茨渠一顿,接着道:“事后那人已经被属下处理干净,谢锦薇只会认为是...他。”
“如此甚好。”紧绷的气氛一瞬间舒缓下来,黑衣少年仰面躺倒在椅背上,左腿搁在右腿上,一副闲适的模样。
谢无祭身形未动,眯着眼道:“有人来了。”
“是!”茨渠行了一礼,化为一团黑雾,顺着窗棂处的缝隙消失不见。
“叩叩叩——”
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六师弟,掌门传唤。”
谢无祭揉了揉眉心,动作还挺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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