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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我和王婆相继爬上床，我躺在左侧，王婆躺在右侧。

熏香的味道很好闻，就像艾草。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灵魂好像慢慢飘出体外，眼皮越来越沉，白色的蚊帐也慢慢变黑……

清醒的时候，眼睛有些酸疼，目之所及，和往日并无两样。

&ldo;什么时候开始换眼睛啊?&rdo;我看着刘太公问。

&ldo;傻孩子，已经换好了。&rdo;王婆笑着说道。

我看向王婆，王婆的眼珠子变成了浅褐色……我慌张地下床，跑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眼睛，一黄一绿，就像在阳光下和在黑暗中的猫眼。眼睛很干净，很漂亮，很特别。只是平日若走在路上，可能会有些奇怪。

&ldo;丫头，感觉怎么样?&rdo;王婆问。

&ldo;嗯，还不错。&rdo;我眨了眨眼睛，看向王婆，&ldo;只是这刘太公的技术实在太神了，这医院做手术的名医，可能都做不到把活人的眼睛换来换去。只是，刚换了眼睛，眼睛前面不需要包块白布什么的吗?&rdo;

&ldo;不需要。&rdo;刘太公满足一笑，&ldo;这眼睛已经长到了你的身上了，无排异反应，说明你们有缘。&rdo;

&ldo;刘太公，可不是一般名医能比的。不仅是眼睛，他还能换心。&rdo;

话说至此，王婆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扶着床，脸朝地，咳出的不仅仅是血，好像连心肝脾肺肾都快一起吐了出来。

我立即给王婆倒了一些水送去，她说没事儿，人将死的时候，都会经历一些痛苦。刘太公看着王婆，问了句，&ldo;你多久走?&rdo;

&ldo;今晚上吧。&rdo;

&ldo;头七还会回来吗?&rdo;

&ldo;不知道啊，得看下面忙不忙了。&rdo;

&ldo;嗯，回魂的时候，记得来看我。我们也好叙叙旧。&rdo;刘太公背起药箱，转身准备离开，&ldo;我家里还有事儿，我就先不打扰你了。&rdo;

&ldo;好的，我想和吴悠说一点事，就先不送你了。你自己走好。&rdo;王婆下床看向刘太公。

&ldo;无妨，无妨，你好好休息。&rdo;

刘太公离开之后，王婆让我关上了门。坐在床上，她用温暖粗糙的手握住我的手，对我说，现在我换上这双眼睛，神魔鬼怪都能看得清。神，是依赖人的信念而生，自人们的信仰变得越来越弱，心中的欲念贪婪越来越多，神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有些神为了体验人的生活，转世为人，但变成人之后，受这环境的影响，却再也变不回神了。王婆从未看见过真神，不过瞧见过转世为人的神，他们一般比较慈悲，身上有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魔物，独立于神、鬼、人、妖四众之外，能寄生于人心，迷惑人的心智。僵尸、血尸、乃至能够具备人形的鬼母，都算得上是魔物。一般的魔物，身上只是缠绕着淡黑色的气，越厉害的越浓，那种超越宇宙万物的，气息可乱神、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