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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女兵们都傻了。谭晓琳也傻了。

雷战板着脸：&ldo;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雷战，火凤凰集训队队长。这位是老狐狸，我的军士长。&rdo;老狐狸啪地立正敬礼。雷战看一眼谭晓琳：&ldo;这是你们的教导员。&rdo;谭晓琳也立正敬礼：&ldo;大家好！我叫谭晓琳，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rdo;

雷战紧接了一句：&ldo;找教导员的时候，我想就是你们要退出的时候。&rdo;谭晓琳被噎了一下。雷战继续，&ldo;我已经开诚布公地讲过了，你们没一个人能留下来。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走，这才是聪明的女人。有想退出的，把头盔留下，摆在军旗前面。&rdo;

‐‐没一个人吭声。

&ldo;女子特战队？可笑！都以为特种部队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是仪仗队吗？是绣花枕头演出队吗？！&rdo;雷战一脚踢翻了前面的桌子，材料烧过的灰烬带着火点四处飘散。女兵们真的是被吓傻了。雷战看着她们厉声喝斥，&ldo;你们死定了，没一个会通过！聪明一点的就趁早滚蛋！‐‐我懒得搭理你们，让我的军士长去羞辱你们吧！老狐狸‐‐&rdo;

&ldo;到！&rdo;老狐狸上前一步立正。

&ldo;让她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作人间地狱！&rdo;

&ldo;是！&rdo;老狐狸大声回答。雷战转身，丢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女兵们走了。

老狐狸跑步上前，看着她们各有特色的持枪姿势，苦笑着：&ldo;在你们正式接受训练以前，我要先教会你们怎么持枪！&rdo;

老狐狸接过一把乌黑的95自动步枪，挂在自己脖子上，大喊：&ldo;我不想看见你们五花八门的持枪姿势，统一按照我的标准‐‐枪带挂在脖子上，右手食指放在扳机护圈以外，左手握紧枪身，枪口向下‐‐注意，尤其是右手食指，绝不允许放在扳机上面‐‐否则，连续三次金手指，立即开除！绝不留情！具体原因和动作要领，我以后再跟你们详细说！现在，都按照我说的去做！&rdo;

女兵们互相看着，乱糟糟地调整着自己的持枪姿势。老狐狸走到队前，一声虎吼：&ldo;山地极限越野，出发！‐‐&rdo;

女兵们都有点发蒙，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也是，在之前的部队她们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训练。阿卓在队列里大喊：&ldo;报告，什么是极限越野？&rdo;老狐狸阴险地笑了：&ldo;极限‐‐就是走到废！哈雷，给她们带路！出发！&rdo;

&ldo;是！&rdo;哈雷跳上涂成迷彩色的哈雷大摩托朝院子外驶去，女兵们急忙跑步跟上，纷乱的脚步踩得训练场灰尘四起。

谭晓琳站在操场边上，看着女兵们的背影：&ldo;极限越野到底有多远？&rdo;老狐狸冷冷地看着：&ldo;没有明文规定，一直跑到最后一个人的极限。&rdo;谭晓琳一惊：&ldo;最后一个人的极限？到最后不能走为止？&rdo;老狐狸点点头。

谭晓琳问他：&ldo;这样训练的意义何在？&rdo;老狐狸意味深长地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ldo;作战是没有极限的，敌人不会因为你到了极限就不再追杀。这样的训练肯定是痛苦的，我们要的是能扛得住痛苦的钢铁战士！而忍受痛苦就是成为特种兵的第一课。&rdo;谭晓琳一脸焦虑：&ldo;难道你们就不怕出事吗？！&rdo;老狐狸看了她一眼：&ldo;教导员，你应该学会习惯这样的训练方式。&rdo;老狐狸自顾自地转身走了。谭晓琳呆了一下，转身朝宿舍走去。

第三章

1

已近黄昏，蜿蜒的山地上，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边，山林里的风带着浓重的凉意刮过。军靴踢踏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杂乱的脚步声、武器装备的撞击声哗啦啦地响成了一片。迷彩钢盔下面通红的脸上汗如雨下，钢盔的带子勒着下巴，女兵们努力调整着呼吸节奏。由于长时间的远途奔命，整个队伍的战线拉得很长。

在队伍的最后面，小蜜蜂开着敞篷越野车慢悠悠地跟着，救护车也紧随其后。大牛站在越野车的副驾驶位置上，拿着高音喇叭，高声喊：&ldo;有谁受不了的，直接上车！车上有水，有吃的，你们可以好好休息！然后就可以回家了！回家‐‐你们难道不想回家吗？家多好啊！有热水澡，有温暖的床，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干吗要跟这帮鬼一样的野男人耗呢？‐‐快回家吧，姑娘们！&rdo;

快累到极限的女兵们没理他，背着背囊，95自动步枪甩在背后，咬着牙继续向前跑。叶寸心朝空中挥了一拳，恶狠狠地说：&ldo;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就你们行！&rdo;阿卓一屁股坐在路边，大牛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见阿卓直接脱掉军靴，小蜜蜂一惊：&ldo;上等兵，你干什么？到处都是荆棘，小心扎了脚！&rdo;阿卓头也不抬：&ldo;不怕！光脚跑得快！&rdo;说完起身提着鞋朝叶寸心追去。

作训室里，老狐狸瞪大了眼盯着大屏幕：&ldo;哟，光脚跑啊？&rdo;雷战也看着：&ldo;动作灵敏度和羚羊近似。&rdo;老狐狸一笑：&ldo;这个彝族女娃够野的啊！&rdo;雷战看着大屏幕，指着正在挥拳的叶寸心：&ldo;那个叶寸心也是个喜欢较劲的丫头！&rdo;老狐狸笑得有点怪：&ldo;我知道，你中意这个。&rdo;雷战调出叶寸心的资料：&ldo;嗯，她……很像一个人。&rdo;老狐狸凑近仔细看了看，没看出来，雷战闷闷地：&ldo;长得不像……性格像。&rdo;

老狐狸看了看他，明白过来，他用力拍了拍雷战的肩膀。雷战的眼里有亮光在闪动，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ldo;我没事，这些年来，我已经麻木了。&rdo;老狐狸叹了口气：&ldo;麻木就不会做噩梦了。&rdo;雷战没有回答，抬头看着大屏幕：&ldo;你知道我现在唯一的念头是什么吗？就是希望未来的女子特战队，每一个队员都能够在战斗当中活下来。我们获得过无数次胜利，但是胜利的代价却是昂贵的。&rdo;老狐狸沉默了，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黯然地看着自己的队长。

雷战转头看着大屏幕上还在疲于奔命的女兵们，军靴踩在山地上发出的踢踏声，每一下都打在他的心上，是那么的沉重。

山地上，唐笑笑弯着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钢盔的带子勒得她喘不过气。小蜜蜂一踩油门，打了个方向盘向前开去，唐笑笑一把抓住车帮，呼哧带喘地说：&ldo;教……教官，我能……搭下你的顺风车吗？&rdo;小蜜蜂笑道：&ldo;你要是跑不动了，可以上救护车退出训练。&rdo;

唐笑笑着急地说：&ldo;教官，你误会了……《南征北战》你看过吗？《英雄儿女》你看过吗？&rdo;小蜜蜂听不明白：&ldo;什么意思？&rdo;唐笑笑抓着车帮不松手：&ldo;我是……文工团的，战斗鼓动可是我的……强项！我可以当你的……宣传助理。&rdo;小蜜蜂挠挠头，想了半天：&ldo;宣传助理？教案里没出这种情况。&rdo;

唐笑笑汗如雨下，莞尔一笑：&ldo;改革创新嘛！&rdo;阎王坐在副驾驶上，看也不看她：&ldo;不行！雷神定的规矩，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能改！&rdo;小蜜蜂一脸抱歉地笑笑：&ldo;对不起了，等下回吧！&rdo;越野车一轰油门跑了，唐笑笑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一脸无奈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