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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岸边的机枪阵地，大牛打开机枪保险，瞄准了涉水前行的女兵们。哈雷一声大喊：&ldo;she击！‐‐&rdo;大牛扣动扳机，嗒嗒嗒……枪口she出的烈焰在黑夜里跳跃着，弹壳不停地在飞舞，曳光弹拉出漂亮的弧线从女兵头上扫过。女兵们尖叫着在水里挣扎，有人不时地沉下去又浮上来，大口地呼吸着。

沈兰妮使劲将头埋在水里，只露出鼻孔和嘴：&ldo;啊，来真的啊？&rdo;阿卓笑着：&ldo;呵呵，够刺激！&rdo;田果一脸紧张地问：&ldo;牺牲了能算烈士吗？&rdo;何璐调整着呼吸：&ldo;他们有数，不会伤到我们的！&rdo;

湍急的河流里，唐笑笑的头盔掉了，一头长发挡住了她的眼晴，急得大喊着：&ldo;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rdo;何璐一把拉住她：&ldo;不要慌！拉着我的背包带，跟着我！有干部吗？&rdo;沈兰妮大声说：&ldo;我！正连文职干部！&rdo;何璐回头看了看在河里挣扎的女兵们：&ldo;这样无组织会全军覆没的！我们组织大家分两路前进！&rdo;沈兰妮哆嗦着点头。何璐转过身，大喊：&ldo;大家注意了！分成两路纵队前进，会水的在前面开浪！&rdo;

叶寸心用力游了几下冲到前面，阿卓用狗刨式的姿势正往前游，一不小心呛了口水。何璐急忙拉住她：&ldo;你会游泳吗？&rdo;阿卓吐了口气：&ldo;你看不见啊？&rdo;何璐说：&ldo;姿势不对！武装泅渡弄不好是会死人的！&rdo;阿卓一愣：&ldo;啊？我从小就是这么游的！&rdo;何璐着急地：&ldo;你把枪扛在背上！我们的背囊是防水的，借助背囊的浮力，不要慌！&rdo;

女兵们在水中排成两路纵队，何璐和沈兰妮各领一队，在机枪的扫she和炸点的爆炸中艰难前行。队伍虽然算不上整齐，但是也还算说得过去。唐笑笑不会游泳，被何璐抓着往前泅渡。橡皮艇紧跟在两侧，保护着队列前进，蛙人们拿着面具，随时准备下水救人。雷战拿起望远镜，又放下，打开旁边的军用掌上电脑。

&ldo;何璐，女，党员，二十四岁，陆军中尉军衔。毕业于军医大学，现为81集团军红箭旅卫生队军医。多次参加军事演习与抗灾救护，表现优异，曾立三等功两次。因出色完成非洲战区维和任务，被授予联合国奖章以及二等功一次。&rdo;

&ldo;非洲战区维和任务？去过战区？见过世面，有点儿意思。&rdo;雷战再次拿起望远镜。

女兵们哆嗦着在河里前行，不时有人隐没在河里又瞬间冒了出来。岸边，大牛更换了一个弹匣，举枪再次she击。田果和几个女兵落在后面，一不小心被呛了口水，伸着手在水面上胡乱地挣扎着。蛙人立刻戴上面具，翻身下水。田果被拖上了橡皮艇，军医伸出一根手指问：&ldo;这是几？&rdo;田果眨巴眼，努力辨认着：&ldo;胡萝卜！&rdo;军医再问：&ldo;这是几？&rdo;田果高喊：&ldo;你神经病啊？我没心思逗你玩！&rdo;军医摇头，走到另一个女兵面前，伸出一根手指：&ldo;这是几？&rdo;那名女兵累得眼睛发直，恍惚地说：&ldo;我没事……让我下去……&rdo;军医高喊：&ldo;这是几？&rdo;女兵的眼神发飘，仔细看着，军医再次问：&ldo;这是几？&rdo;

&ldo;二！&rdo;女兵高喊。

&ldo;你被淘汰了。&rdo;女兵一愣，军医脸上没有表情，&ldo;你无法承受高强度的体能和智能训练，你被淘汰了。&rdo;女兵哇的一声大哭起来：&ldo;这么多苦，算白吃啦？&rdo;橡皮艇载着那名女兵，高速向岸边驶去。

女兵们还在水里艰难地游着，不时有炸点在身边陆续地炸开。河流里，队伍若隐若现，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迷彩蛇，在探照灯、曳光弹和炸点的映衬下蜿蜒前行。

2

卫生员小心地将谭晓琳扶上床，拿过氧气面罩，另一个拿着体温计：&ldo;教导员，测一xiati温。&rdo;谭晓琳强撑着起身：&ldo;我没事！你们走开！&rdo;卫生员一脸为难地看着她：&ldo;水温低，小心感冒！&rdo;谭晓琳不耐烦地一挥手：&ldo;我没这么娇气！你们该干啥干啥！&rdo;卫生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ldo;你们两个先出去吧！&rdo;老狐狸走进屋，卫生员大赦似的赶紧出去了。老狐狸嘻笑着看着谭晓琳：&ldo;教导员，不好意思，刚才是队长鲁莽了。&rdo;

&ldo;鲁莽？！&rdo;谭晓琳厉声说，&ldo;你认为那种行为是鲁莽？！他把我按在水里，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他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不能看不起教导员！当着全队的面，他那样做想说明什么？说明他是老大吗？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老大到底有多大！&rdo;谭晓琳起身跳下床，老狐狸赶紧拉住她：&ldo;你去哪儿？&rdo;谭晓琳一甩手：&ldo;基地司令部！&rdo;老狐狸为难地说：&ldo;教导员，请您再考虑考虑。&rdo;

&ldo;考虑？我考虑什么？&rdo;

&ldo;这件事，队长确实做得过分了，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rdo;老狐狸说得很诚恳。

&ldo;什么更好的办法？&rdo;谭晓琳说，&ldo;我已经命令全体带回，洗澡休息！&rdo;

&ldo;教导员，这可是地狱周！&rdo;

&ldo;地狱周又怎么样？&rdo;谭晓琳看着老狐狸，&ldo;军士长，你没看见他殴打、侮辱了我！这难道也是地狱周的内容吗？！再说，我也不是来受训的学员！&rdo;

&ldo;您当然不是，您是集训队教导员。&rdo;

&ldo;知道就好！你让开，我要去基地！&rdo;谭晓琳跳下床就要走，老狐狸一把抓住她：&ldo;教导员，您要是告状了，雷神可能就完了！您真想害他吗？&rdo;

&ldo;我害他？&rdo;谭晓琳哼了一声，&ldo;是他在害我！你可是亲眼看见的，他把我按在水里，这是滥施私刑！不要说我也是解放军的一员，就是对待敌人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rdo;

&ldo;可是敌人会这样对待我们的！&rdo;谭晓琳愣住了，老狐狸说，&ldo;我们采取任何一种训练方式，都是敌人可能对待我们的，其中一些已经这样对待我们了！&rdo;

&ldo;那你们就可以这样对待新来的女兵吗？&rdo;

&ldo;您如果执意要告状，我也拦不住，但是‐‐看看这句话！&rdo;老狐狸指着基地操场边的标语‐‐&ldo;练为战，不为看&rdo;。谭晓琳不屑地说：&ldo;这口号从我当兵开始就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稀罕！&rdo;老狐狸声音变得低沉：&ldo;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墨写的字，都是鲜血铸就的经历！&rdo;

&ldo;我觉得不止雷战是变态，你们这群人都是变态！&rdo;谭晓琳振振有词地说，&ldo;我不反对魔鬼训练，我知道这是选拔特种兵必需的程序，但是你们这样变态地折磨女孩子，真的是太过分了！尤其是还这样变态地对我行刑！你们是我见过的最没有纪律性的军人！&rdo;老狐狸看了谭晓琳一眼，声音低沉：&ldo;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雷神是烈士的儿子！&rdo;谭晓琳看着他，不屑地说：&ldo;那又怎么样？他有免死金牌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