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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排档的大厅，因为王胖和梁吉吉的吵嘴，都活跃起来了，菜也陆续端上桌了。大家聊天聊地，从南往北，特别是选大学、选专业的话题，让大家乐此不疲，聊得热闹非凡。黎里听着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隐约生出了一丝不安，她转脸看向正在给她夹菜的苏澄，轻轻地问了一句：“橙子，大学你想报什么专业，以后做什么呢？”“我可能会学经商类的吧，以后做生意，向我爸看齐。”苏澄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回答了她。“哦，原来是打定主意要继承你爹的家产呢，难怪不好好学习。”黎里故作轻松打趣到。“哪儿不好好学习了，我这段时间还不够认真呀，诶，是不是非得等到我超过你拿了第一名，你才承认我努力了？”“有本事你就超呀，超给我看看？”“好啊你……”苏澄压着声音，贴近到黎里旁边，手不安分地伸进她的衣服里挠她痒痒。“啊我错了我错了……”黎里不得不求饶，因为苏澄这位爷刚开始是要挠她痒痒的，现在却不安分到都伸手进她毛衣里了！那么多人都坐在旁边呢，她只能赶紧认错制止这个大胆放肆的澄哥的手。“第一名是你的，但是你是我的。”见黎里求饶后，苏澄凑在她耳边笑着说到。“知道啦。”看到黎里耳朵都被她羞红了，苏澄心满意足地又给她剥了个虾，放到她碗里，然后说：“小时候呢，我在美国读书，爸爸隔一两日就会给我打电话，不过很少问我吃得好不好，生活习不习惯，而是在跟我谈最新发生的财经新闻，我要是回答不上，就会被他批评。没办法，我只有实时关注各大企业的动态，看书、看杂志，看网络点评，学会去分析和判断他们的策略和走向，后来确实觉得挺有意思，也开始理解爸爸在一些生意上的决策。慢慢地呢，我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有时候还会跟我爸辩驳几句。不过，我跟我爸不太一样，我爸一直在做实业，什么电子产品啊，机械啊，日用品啊，而我呢特别看好一些虚拟的东西，比如数字世界。”“数字世界？”“嗯，比如说，你看我们现在聊天啊，看新闻啊，购物啊，这个网络世界其实承载了我们很大一部分的生活，现在我们是被老樊管得很紧，拿着手机也不敢造次，你不知道我在美国的时候，依赖手机的地方多了去了。我总觉得数字世界正在膨胀，现实世界里的一切东西都有可能虚拟化，未来不管是物联网，还是大数据，一定会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中国人口基数那么大，那将是一片多大的产业啊。”黎里专心地听着，眼睛不自觉地盯着苏澄，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有想法、有魄力的年轻人在勾勒未来蓝图时，就像在发光，是多么令人着迷。黎里自知自己是一个成绩优异之人，在学校这个堡垒里，成绩高于一切，她得到所有老师和同学的认同和夸奖。可从小就早熟的她自然知道，一颗强大的内心才能帮助一个人对抗真实社会的残酷。在这方面，黎里觉得自己远不够力量，甚至残破不堪；而苏澄就是一颗充满光和力量的星球，她多方位的知识储备、判断力、决策力，都是她优秀的综合素质的体现，走出校园，才是她发光发热的开始。但是，黎里很害怕，她担心自己内心的残破，撑不起苏澄阳光的未来。“黎里，你呢？”苏澄的询问打断了黎里游离的思绪。“我啊，还不知道，所有科目里我最擅长数学，但我又不想以此为专业，我想以后如果能学一些能够帮助到别人的专业，可能会比较有意义。我还没想好是什么，不过不管学什么，我一定要考出去，远离k市，越远越好。”“那你打算去b市上大学么？b大？老樊他们应该都指望着你能上b大这样的顶级大学。”“还不知道考不考得上呢。你……是不是肯定要去s市了，你要经商的话，你爸的资源大部分都在s市，应该会对你很有帮助。”一个b市，一个s市……尽管大排档的大厅热闹得不行，喝酒、猜码、聊天的声音此起彼伏，苏澄和黎里的周围却似乎突然被一股安静的气息笼罩了，两个人的谈话，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以黎里的成绩，肯定是要奔着全国最好的那几所学校去的。她们所在的k市刚好在不南不北的坐标线上，离国际大都市s市只有一个多小时车程，几乎大部分k市的学生都想去s市念大学，档次高实力强又离家近。照理说黎里若是去读了s市的f大，也相当好，可偏偏黎里因为家里那些烂事，肯定想离k市越远越好。苏澄明白，黎里是能去b市，就不会留在s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