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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同情矢车，同情他遇到的是如此残酷的姬翎，可我不会原谅他，我承认我护短，我承认……即便是姬翎的错，我要救他，所以我来担。

矢车困惑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恶劣地一笑，&ldo;莫非你是竹？传说中的竹？你想借机反噬么？&rdo;

姬翎的眼睛刹那间睁开，他看向我的眼神，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确认，如刀刮面。

很快他便丧失了兴趣，慵懒地移开眼。

我好奇，在这种状态下他还一心想杀的竹，是个什么样的人。与他相处的几百年，他从未提过。

&ldo;我代替他，可不可以？&rdo;我背对着矢车，动手解姬翎身上的捆绑，不论他的答案如何。

&ldo;你再动他，我就射杀你。&rdo;矢车对整个场面有着全然的掌控，可不够狠心，他的疯狂全针对姬翎一人，&ldo;北边没一个人愿意原谅，他这辈子都别想逃走。我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在他身上多开十条伤口，让他流血，让他受痛。我倒想看看魔石带给他的自愈力到底强到什么境界，是不是连疼痛感都带走了！&rdo;

他大笑起来，甚至笑得弯下腰来，弓尖点地，&ldo;哈……哈哈……他不是永生的黑暗么？那我就要他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和我一起体会……&rdo;

我感到很悲哀。

过去的魔族确实很乱，没有统一、各地分裂，不时就会爆发地区性战役或者族战，杀人被杀实属常事，弱肉强食的观念在这里格外适用。而来自未来的我也知道，将来真正合并魔族的人是谁，给与他们地位与人界抗衡的人又是谁，那个给与了两界很长时间的和平相处并修生养息的人……那个人……就是矢车菊现在想折磨的姬翎。虽然现在的他，并没有任何做魔王的意思。

现在的他，未来的他，都是他，与他如今的冷漠、残忍无关。

即使我见多血会反胃，但见到他的我只有心疼；

即使他杀了再多的人，他被人伤了我就不乐意。

我要救他，不是因为契约。‐‐只是不想他有事。……为此，我或许可以背叛任何人，放弃任何道义。

&ldo;抱歉，矢车。&rdo;我用极快的速度解开姬翎的束缚，除了那跟灼华化成的白链以外，&ldo;我很抱歉……&rdo;

我理解矢车的报复，但我不谅解。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但养我的人就把我惯成了这个性子。&ldo;既然你不要我代替，那我带他走了。&rdo;我将姬翎背到身上，避开他胸口的重伤。

&ldo;你说笑么？哪容得你来去自如！&rdo;箭矢直袭我背！！冷风都比不上那种锐气。

闪躲并不顺利，顾及着姬翎，我更显狼狈，但唯有脚步没有丝毫迟疑。&ldo;矢车，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你…既然状态不好，就别勉强了。我们不会再回来。&rdo;

&ldo;狂妄小子，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放下他！&rdo;六箭齐发！！

‐‐我只看到箭雨，然后耳鸣。

左右晃了晃脑袋，过了许久，我才抬起头。

是的，我用了借来的时空灼华，现在，其他人的时间都已停止。

万籁无声到诡异，每只魔物的动作都已定格，一瞬之间成了一款款雕塑。

我冷汗地看着离我各处要害仅发丝距离的箭矢，后怕。我可没有姬翎那么好的恢复力。

我蹒跚地挪了下步子，深呼吸。

时间灼华的使用太过于消耗能量，我能感觉到全身细胞的叫嚣，仿佛饥饿，仿佛疲惫，毕竟，这是借来的灼华。硬要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困难的，更何况现在没有姬翎帮我调控这力量。

不敢再耽搁，趁灼华还未失效，我一咬牙，便背着那个安静靠着我的男人极尽全力地跑出这片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