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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杨婵点头，心下担忧，希望是她杞人忧天，才遭遇一场水患，这要是再来一场干旱，那真的是将人逼入绝境。

他们今年就留了一亩半的地，一亩中了土豆，余下中了各种蔬菜，两人花了半个多时辰就将半亩地给浇好，打算回家。

就见方氏的婆婆匆匆赶过来，方向是赵德那边，他买的地就在赵远山隔壁，这会也在浇水。

&ldo;阿德，赶紧过来。&rdo;赵李氏站在田外招手。

见到赵远山二人，冲两人点点头，便不再管他们，杨婵也点点头，叫了声阿婆，越过她往家去。

&ldo;他们家的地留了大半自己种，这能忙活过来？&rdo;杨婵侧头问道。

赵远山犹豫一会，才道：&ldo;你不怎么上山，所以不知道，这田地大多是赵德的媳妇在种。&rdo;

杨婵不敢置信的望着赵远山，&ldo;怎么可能，平日瞧着他们对方氏挺好的，她又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怎会叫她去种田？&rdo;

&ldo;是真的，上回我种土豆时，就见方氏在翻地，赵德就坐在田边吆喝。&rdo;赵远山压低声音，&ldo;这事村里不少人知道，只是没传开。&rdo;

不对呀，若是村里大多人都知道，三婶四婶那性子，怎么可能憋住。

&ldo;三婶四婶都有租他们家的地，怎么敢在背后乱说主家的话。&rdo;赵远山好笑道，他这媳妇，有时候聪明的很，有时候又迷糊的紧。

杨婵一拍自个脑门，还真是，三婶四婶这两人，对别人的事很八卦，真要是自家出了什么事，嘴可紧的很。

快到家时，就见家门前面围了不少人，杨婵张望了下，都是本村的人，该不是找他们，拉着凑热闹的小芽，笑问道：&ldo;这是做什么呢？&rdo;

&ldo;杨嫂子，我也不知呢，听我娘说，好像方嫂子生病了。&rdo;小芽歪歪脑袋，道。

&ldo;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回去了，怎的还在这？赶紧回家，不许出来知道吗？&rdo;二婶拽着小芽呵斥道。

见小芽不情不愿的离开，二婶这才说道：&ldo;方妹子小产了，就躺在院子里，满地的血，要不是三妹子刚好有事来找她，不定人就这么没了。&rdo;

&ldo;这？小产？&rdo;杨婵想起早上见到在裙摆上的血，还以为她是来月事了，没想到竟然是小产。

&ldo;可不是。&rdo;二婶有些同情道：&ldo;前些日子，我瞧着方妹子就有些不好，可惜她婆婆还让她整日整日的下地，这几日又是担水又是浇水的，可不是将孩子折腾没了。&rdo;

杨婵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没想到往日闷不吭声的方氏在家里受那么多委屈，突然想起上回看到方氏袖子里手臂的伤痕，怕根本不是眼花，而是真的受伤了，可能还是赵德打的。

人不可貌相，这话一点不假，赵婆子瞧着那么和善，赵德也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哪里会想到竟然会是这副德行。

&ldo;让让，让让，都给让让。&rdo;赵李氏拉着赵德回来，推开那些人进屋。

砰地一声，就将门关上，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ldo;得了，咱们回去吧，尤其你还没生过孩子，赶紧回去烧点艾糙熏一熏，免得沾了晦气。&rdo;二婶摆手，自个也回屋去烧艾糙。

回到家，杨婵并未烧什么艾糙，不过在门口站了会，哪有什么晦气，只是心情也算不得好。

&ldo;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rdo;赵远山突然道。

横了他一眼，杨婵道：&ldo;你倒是敢。&rdo;

&ldo;我哪敢，家中娘子最大。&rdo;赵远山作揖道，逗得杨婵一乐。

&ldo;好了，我不过觉着方氏可怜罢了，还好我遇上了你。&rdo;杨婵既惋惜，又庆幸，惋惜方氏遇上那样的男子，庆幸自己遇上赵远山这样的男子。

&ldo;昨晚不是说要作画，让我题字，咱们去书房吧？&rdo;赵远山不想杨婵胡思乱想。

晚上吃过饭，二婶来串门，闲聊几句，就说到了方氏身上。

事情远比杨婵想的严重，方氏的身体并不如表面看着那么健康，这次小产后彻底爆发出来，除了以后不能生产之外，还不能做重活，还得长期吃药。

二婶叹口气，&ldo;你不知道，赵婆子听大夫这么说，当场就嚷嚷着让赵德休了她，如今整村的人都知道，你说这叫什么事！&rdo;

&ldo;诶！也不知方氏娘家在哪里，要是近的话，可托人带句话过去，不然真被赵德休了，方氏往后怎么活下去。&rdo;她们非亲非故，想帮也帮不上什么。

&ldo;哪有什么娘家，就算有怕是也靠不住，不然赵婆子怎么敢这么糟践她。&rdo;二婶摇摇头，有些羡慕的看向杨婵，心里想到，不是每个女子都有她这么好命，能出生富贵人家，遇到水患能碰上赵远山这等良人。

原先还有不少人觉着她没娘家可靠，结果没几日，就来了一个少年中举的弟弟做依靠，给置办了丰厚的嫁妆，她长这么大，可头回瞧见这么好命的女人。

杨婵别过头，将绣楼收拾好放好，二婶这眼神她最熟悉不过，现在只要她出去，村里妇人姑娘哪个不这眼神，可他们又怎知她的担惊受怕。

当然，不可否认她如今过的确实还不错，其实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命挺好。

又闲聊几句，二婶就回家睡觉去了，赵远山适时出现，杨婵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就在院子守着，等二婶一离开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