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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回到大理寺,徐胜男气还没喘匀,就把杜帅汇总的失踪人口记录放在崔佑桌上。
“崔寺卿,近日发生了十二起失踪案,我瞧着不对劲。”
崔佑从卷宗中抬起头,清冷的面庞显得有些疲惫,眼睛下晕着两团青黑,跟大熊猫似的,要是杨威这样,不用问肯定是纵欲过度,轮到崔佑,徐胜男只有些心疼他工作辛苦。
这大概就是粉丝滤镜吧。
“说说吧,往年同期长安失踪案有多少起?最近这十二起数量正常还是反常?这十二起失踪案在细节上有哪些共性?旧档案里的失踪案中有没有类似的?”
崔佑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瞬间把徐胜男的热血浇灭了。
瞧着徐胜男答不上来,崔寺卿扯了扯衣领,指着面前几堆卷宗。
语气柔和,语意凉凉道:“这些最基本的问题都答不上来,就想请求支援,你道我这个大理寺卿很空吗?”
徐胜男心中暗骂:冷血!官僚!
谁知,崔佑竟抬眼撇了她一眼:“徐寺正有功夫腹诽,不若赶紧去调查研究,空有一腔热血可破不了案子。”
可恶,这家伙竟会读心术,而且他又叫她徐寺正了。
一个时辰过后。
徐胜男又回来了,将卷宗再次放在崔佑案几上,恭敬道:“回禀崔寺卿,第一,去年同期,整个长安共发生1起失踪案,三日内便找回了失踪者,为的是逃避赌债;第二,过去一年的失踪案,报官的不过3起,近十几日发生的案件是去年全年的4倍;第三,旧档案中,并无类似连环失踪的事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这12宗案件有何共性,首先,这12名失踪者都是十二至十五岁不等的少年男女,其次,他们都是偷了家中重要财物后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另外,这些少年的出身都是贫民,不是贩夫走卒就是贫苦佃户。”
刚说到这儿,就被路过的周少卿打断了,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不耐道:“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是几个不懂事儿的苦孩子离家出走了,这算哪门子失踪啊,有什么不得了的?徐公老糊涂了,竟然拿这种狗屁倒灶的小事儿烦扰我们崔寺卿,咱们崔寺卿忙着呢!”
说完便摊开两手推着徐胜男把她往外送,一面回头冲崔佑眨眼卖好。
她被周少卿推得连连踉跄,却扒着门框,死活赖着不走,急道:“周少卿,你没孩子吗?自家孩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不着急?况且失踪案也是唯快不破,过了二四个时辰,线索就断了,人可能就没了!”
周少卿被她说的急赤白脸,手上的力气也使足了。
“小黑!”崔佑低声喝到。
这时,就见一个人影左右穿梭,轻描淡写的两掌,便将缠斗的徐胜男和周少卿分开了。
“周少卿你先忙你的,徐胜男留下。”
崔佑有些无力的抛出一句,便单手撑着案几,支着下巴,修长玉白的手指自然的掩住了嘴唇。
徐胜男连忙一屁股坐在崔佑对面。
“长卿倒是老当益壮,精力旺盛,我一个后生都不得不佩服。”崔佑话中含讽,慵懒的挑了挑唇角。
“您没睡好?是不是童子鸡没用啊!”徐胜男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嘴欠的问。
崔佑先是看了小黑一眼,唬的小黑吐吐舌头,接着便貌似不经意的问:“怎么,长卿也喜欢光顾鬼市吗?那日买了什么呀?”
徐胜男暗恨自己给自己挖坑,只好现编,说是替夫人买了波斯国的绿松石。
“周少卿有一句话说对了,这12起案件都是离家出走,算不得失踪,咱么大理寺纵使是想管也管不了。”崔佑两手轻扣,据实以告。
她急道:“这么说,崔寺卿是一定不管了!那可否请您准我告假三天,暗中查访。”
崔佑望着她横眉怒目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好整以暇的坐直了身子,仿佛在逗弄一只波斯猫:“长卿急什么,大理寺虽不能管……我可没说我不管呀?”
她立刻转忧为喜,不知为何,还有些羞赧,手指在袖中绞着,柔声道:“那,崔寺卿您管不管?”
听着,倒有几分像撒娇。只不过,是一个奔五大叔在撒娇。
崔佑手中翻着卷宗不停,声音却温柔低回:“那你想不想要我管?”
徐胜男的小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了,哪说的出“我想要你管”这样直白的骚话,只讷讷的小声道:“您还是管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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