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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沈顾没有说话，从说完那一句话后就始终没再开口。他一语不发地躺下合起眼，用力关掉房里的灯。

陶鸣能感受到沈顾心情就很阴郁。迟钝的他抱紧被子躺在沈顾身边，终于抓住了记忆里一段已经模糊的对话。

于老师说过，沈顾的父亲不在了。

张了张嘴，陶鸣培养着勇气准备说&ldo;对不起&rdo;，却突然听到沈顾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地响了起来：&ldo;不要跟别人比，珍惜属于你自己的东西。&rdo;

陶鸣怔怔地睁着眼。

他想起那本相册里面的沈顾都很小，再长大一点的，就都没有了。这中间可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让沈顾不再黏着他的父亲，发展到后来沈顾甚至没有见到他父亲的最后一面。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陶鸣能清晰地感觉到沈顾说出刚才那句话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像是被一种很钝的东西打中心窝，明明不是很痛，却闷得透不过气来。

他又想到学校池塘边那棵老树曾经笑呵呵地说：&ldo;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呢？&rdo;

陶鸣像往常一样，努力地把眼睛睁到最大。但是这次他很快就觉得撑不下去了。他一骨碌地翻身坐起来，说：&ldo;我想回家。&rdo;

爬起来穿戴整齐，陶鸣打开房门正想溜出去，就撞上了抱着满框衣服准备拿回房收进柜里得沈顾妈妈。

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陶鸣跟沈顾妈妈道别：&ldo;阿姨，我先回去了！&rdo;

&ldo;不急不急。&rdo;沈顾妈妈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又看了沈顾一眼。

感受到母亲的目光，沈顾闷不吭声地拿起伞：&ldo;走。&rdo;

陶鸣闷闷地跟在沈顾身后，很快发现沈顾看到水渍溅到鞋上就会皱眉，看来是很讨厌雨天出门的。于是他说：&ldo;其实不用送……&rdo;

沈顾头也不回，问：&ldo;如果白天那群不良少年出现，你会怎么办？&rdo;

陶鸣不说话了。

陶鸣和沈顾刚走进大门，屋里就传来充满不敢置信的质问：&ldo;天啊！你怎么会弃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放弃了争取这个奖项的机会？&rdo;

&ldo;没什么。&rdo;

&ldo;没什么？你为了它付出了多少？连安丝要跟你离婚你都不肯放弃，现在马上就要到手了，你居然弃权？&rdo;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高，看来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ldo;就是因为为它放弃了太多，所以才想清楚了。我的研究成果不会因为拿不到那个奖就失去价值，奖项不过是给它添点虚名而已。&rdo;陶鸣父亲终于正面回应。

&ldo;这个世界要的就是虚名！你看韩朝晖那个二流物理学家，就因为拿了奖，放个屁都被捧上天！&rdo;中年人很显然已经气坏了：&ldo;你至少给我个理由，你今天不到场的理由！&rdo;

&ldo;今天我儿子的新班主任要来家访。这是非常难得的事。错过了这么多年，以后我不想再错过了。&rdo;陶鸣的父亲说：&ldo;而且韩朝晖是个很努力的年轻人，你不要总用那样的眼光去看他。&rdo;

&ldo;你简直是疯了！&rdo;中年人气急败坏地拉开门走出来，却猛然撞上对着门发愣的陶鸣。狠瞪了他一眼，中年人大步迈出门去。

陶鸣还没有回神。

直到沈顾推了他一把，他才一头扑进自己父亲的怀里：&ldo;爸爸！&rdo;

第5章关于鬼眼七的故事

你是否有过梦想？你是否有过一起为相同的梦想奋斗的同伴？

&ldo;这份小甜饼我出钱。&rdo;带着男式贝雷帽的鬼眼七在陶鸣身后开口，并把一张大钞递给笑容很甜美的售货员：&ldo;不用找了。&rdo;

陶鸣抓紧装着小甜饼的纸袋：&ldo;鬼眼大叔，老师说不能插队。&rdo;

鬼眼七说：&ldo;我请你的。&rdo;

&ldo;老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rdo;陶鸣摇头把手里零钱塞给鬼眼七，转头跟售货员说：&ldo;钱还是要找给这个大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