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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四小时后进入轨道，&rdo;海特&iddot;马斯蒂恩咕哝道，&ldo;然后飞船登陆还需几分钟。我们的执政官朋友向我们提供了他的私人飞船，搭载我们登陆。&rdo;

&ldo;去济慈?&rdo;索尔&iddot;温特伯问。这是这位学者饭后第一次开口。

领事点点头。&ldo;济慈仍旧是海伯利安上惟一的飞船起运航空港。&rdo;他说。

&ldo;航空港?&rdo;霍伊特牧师气呼呼的，&ldo;我以为我们会直接到北方。去伯劳鸟的王国。&rdo;

海特&iddot;马斯蒂恩耐心的摇摇头。&ldo;朝圣总是从首都出发，&rdo;他说，&ldo;抵达光阴冢，需要花上好几天时间。&rdo;

&ldo;好几天!&rdo;布劳恩&iddot;拉米亚厉声说道，&ldo;真是荒唐至极。&rdo;

&ldo;也许吧，&rdo;海特&iddot;马斯蒂恩承认道，&ldo;但事实就是如此。&rdo;

霍伊特牧师面如土色，似乎刚才那顿饭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腹胀难受，即便他几乎没吃一点东西。&ldo;你们看，&rdo;他说，&ldo;难道我们不能换换规矩吗?就这一次，我是说，如果发生了这可怕的战争，诸如此类，就不能换换规矩吗?我们难道就不能在光阴冢附近登录，或者随便哪里，然后直接做完了事?&rdo;

领事摇摇头。&ldo;四百多年来，无数太空船或者航空器已经试图抄近路，直接去北部荒野。&rdo;他说，&ldo;但我不知道谁成功了。&rdo;

&ldo;可以提问吗?&rdo;马丁&iddot;塞利纳斯说，他像个小学生似的开心地举起手，&ldo;那么多飞船都他妈的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rdo;

霍伊特牧师对着诗人蹙紧眉头。费德曼&iddot;卡萨德微微一笑。索尔&iddot;温特伯说：&ldo;领事并没有说那些地方不能接近。人们可以乘船去，也可以乘其他陆地工具去。太空船和航空器也没有消失。它们轻而易举地登陆在废墟或光阴冢附近，也毫不费力地返回到计算机操控的任何地方。仅仅是，飞行员和乘客不翼而飞了。&rdo;温特伯将熟睡的婴孩从大腿上抱起，放进脖子上挂着的婴儿筐中。

&ldo;又是这老掉牙的传说，&rdo;布劳恩&iddot;拉米亚说，&ldo;飞船日志怎么说?&rdo;

&ldo;什么也没有，&rdo;领事说，&ldo;没有暴力行为。没有强行入侵。没有航行偏向。没有无法解释的时间误差。没有异常的能量泄漏或损耗。没有任何物理现象。&rdo;

&ldo;没有乘客。&rdo;海特&iddot;马斯蒂恩说。

领事慢慢的吸了两口气。如果海特&iddot;马斯蒂恩是想……开玩笑，这可是领事几十年来与圣徒打交道时，他们第一次显示出一丝萌发的幽默感。领事看向船长那头巾下面的模糊面容，却完全看不出他有开玩笑的意思。

&ldo;多棒的情节啊，&rdo;塞利纳斯笑道，&ldo;现实中的、基督都为之痛哭的灵魂藻海，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到底他妈的谁策划这摊烂计划的?&rdo;

&ldo;闭嘴，&rdo;布劳恩&iddot;拉米亚说，&ldo;老家伙，你喝醉了。&rdo;

领事叹息着。这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一标准小时。

克隆船员将餐碟清理光，开始上甜点，冰冻果子露，咖啡，巨树水果，卓郎，果子奶油蛋糕，以及由复兴巧克力特别调制的饮料。马丁&iddot;塞利纳斯摆摆手，示意不要甜点，而是叫克隆人再拿一瓶酒来。领事细想了几秒钟，要了瓶威士忌。

&ldo;我突然有个想法，&rdo;索尔&iddot;温特伯在大家正吃着甜点时开口说，&ldo;如果我们想要活下去，大家就要互相交谈。&rdo;

&ldo;什么意思?&rdo;布劳恩&iddot;拉米亚问。

温特伯无意识地摇着婴孩，让其睡在胸前。&ldo;打个比方说，这儿有谁知道，为什么伯劳教会，为什么全局会选择他参加这次旅行?&rdo;

没人应声。

&ldo;我想大家都不知道，&rdo;温特伯说，&ldo;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这里有谁是伯劳教会的成员?或是信徒?就我来说，我是个犹太人，不管我现在的宗教理念是如何的混乱，我肯定不会去膜拜一个有机的杀人机械的。&rdo;温特伯扬起眉头，朝桌上的这些人四顾。

&ldo;我是巨树的忠诚之音，&rdo;海特&iddot;马斯蒂恩说，&ldo;很多圣徒相信伯劳鸟是刑罚的化身，他处罚那些不从树根获取营养的人。可是我得说，这纯粹是歪门邪说，根本不存在于《圣约》或是缪尔1的任何相关文献中。&rdo;

坐在船长左边的领事耸耸肩。&ldo;我是无神论者，&rdo;他边说，边将酒杯举到光亮之处，&ldo;我从没和伯劳教会打过交道。&rdo;

霍伊特牧师面无表情地笑了。&ldo;天主教会任命我为神父，&rdo;他说，&ldo;崇拜伯劳鸟，是与天主教的任何教条相抵触的。&rdo;

卡萨德上校摇摇头，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拒绝回答，还是表示他不是伯劳教会的一份子。

马丁&iddot;塞利纳斯张开双臂，&ldo;我受洗成为一名路德教徒，&rdo;他说，&ldo;一个已经不存在的支派。在你们的父母还没有出生之前，我帮助创建了禅灵派。我曾经是天主教徒，[奇qisuu书]启示教徒，新马克思主义者，界面狂徒，虔诚的震荡教徒，恶魔信徒，还当过杰克斯之那达地区的主教，保证重生协会的缴费会员。现在，我很高兴得说，我是名单纯的异教徒。&rdo;他朝着大家笑了起来，&ldo;对一名异教徒来说，&rdo;他结束道，&ldo;伯劳鸟是一个很容易接受的神。&rdo;

&ldo;我对宗教瞧都不瞧一眼，&rdo;布劳恩&iddot;拉米亚说，&ldo;我可不会向它俯首称臣。&rdo;

&ldo;我相信，我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rdo;索尔&iddot;温特伯说，&ldo;我们中没有人承认加入伯劳教会，然而，他们的眼光却真是独到啊，有数百万名忠诚信徒希望朝拜光阴冢……朝拜他们凶猛的神，他们却单单……选中了我们七个，来进行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的朝圣。&rdo;

领事摇摇头。&ldo;温特伯先生，你的意思可能说得很清楚，&rdo;他说，&ldo;但是，我还是无法理解。&rdo;

学者心不在焉地捋着胡须。&ldo;看来我们要返回海伯利安的理由实在是太令人动心了，就连伯劳教会和霸主的概率情报局都觉得我们应该返回，&rdo;他说，&ldo;这些理由中，比如说我的，也许已经众人皆知，虽然餐桌上的诸位对自己的故事心知肚明，但是我肯定，除此之外，没有人会全盘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我建议，大家在余下的几天中分享自己任何其他的故事。&rdo;

&ldo;为什么?&rdo;卡萨德上校说，&ldo;这看上去毫无用处啊。&rdo;

温特伯笑了。&ldo;恰恰相反，首先，在伯劳鸟或者其他灾难让我们心烦意乱之时，它至少能取悦我们，让我们这些同路人互相了解，能知道多少是多少。同时，假如我们动动脑子，看看我们究竟有什么相似的经历，吸引了伯劳鸟那古怪的思想，我觉得这样能给予我们很多启迪，来保住我们的性命。&rdo;

马丁&iddot;塞利纳斯笑了起来，他闭上眼睛，吟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