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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完全同意，&rdo;马丁&iddot;塞利纳斯说。&ldo;我可不会错过这场持续一个月在粪坑里兴奋洗澡的滑稽戏的。&rdo;

&ldo;我也赞成，&rdo;领事说完，让他自己也觉得诧异万分。

&ldo;有谁反对?&rdo;

&ldo;我不愿意，&rdo;霍伊特牧师说，声音无精打采。

&ldo;我觉得这主意蠢透了，&rdo;布劳恩&iddot;拉米亚说。

领事转向卡萨德。&ldo;上校?&rdo;

费德曼&iddot;卡萨德耸耸肩，不置可否。

&ldo;计票如下：四张赞成，两张反对，一张弃权，&rdo;领事说，&ldo;赞成者多数。那谁先开始说?&rdo;

毫无动静。马丁&iddot;塞利纳斯在一小片纸上写着什么，最后抬起头来。他把纸撕成好几片碎片。&ldo;我记下了一到七，总共七个数字，&rdo;他说，&ldo;抓阄决定讲故事先后吧?&rdo;

&ldo;听上去真是幼稚。&rdo;拉米亚说。

&ldo;我是个幼稚的家伙，&rdo;塞利纳斯脸上带着色鬼的笑容，回应道，&ldo;大使先生，&rdo;他朝领事点点头，&ldo;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用来做帽子的镀金枕头?&rdo;

领事递过他的三角帽，折叠的纸片扔进了帽子中，传给了众人。索尔&iddot;温特伯第一个抽，马丁&iddot;塞利纳斯最后一个。

领事打开纸片，确认没有人看得见。他是第七个。他如释重负，就像空气从打满气的气球溢出一样。他推断，情况很有可能是，在轮到他讲故事之前，事情会干预进来，打断讲故事的环节。或许战争会让事情不切实际。或许大家会对故事失去兴趣。或许国王死掉。或许马死掉。或许他可以教马说话。1

没有威士忌了，领事想。

&ldo;谁第一个?&rdo;马丁&iddot;塞利纳斯问。

片刻的静默，领事听到树叶和着微风飒飒抖动的声音。

&ldo;我，&rdo;霍伊特牧师说。牧师的表情显示出他正忍受着活活的痛苦，这种表情，领事曾经在那些并处于晚期的朋友脸上见到过。霍伊特摊开纸片，上面清楚地涂着一个大大的&ldo;1&rdo;。

&ldo;好，&rdo;塞利纳斯说，&ldo;开始。&rdo;

&ldo;现在?&rdo;牧师问。

&ldo;干嘛不?&rdo;诗人说。他至少喝了两瓶酒，但仅有的迹象是，圆脸上微现出一点深晕，某种魔力倾附在他弯弯的眉毛上。&ldo;离降落还有几小时，&rdo;他说，&ldo;我打算睡个觉，把冰冻沉眠的痛苦甩掉，然后我们安全着陆，安顿在当地人那儿。&rdo;

&ldo;我们的朋友的看法是，&rdo;索尔&iddot;温特伯轻声说，&ldo;每天午餐后的几小时是讲故事的最佳时间。&rdo;

霍伊特牧师叹息着，站起身。&ldo;等一会。&rdo;他说完，便离开了餐桌。

过了几分钟，布劳恩&iddot;拉米亚说：&ldo;你们觉得他是不是紧张过头了?&rdo;

&ldo;不，&rdo;雷纳&iddot;霍伊特说，他从木梯子（一个主干楼梯）的顶上爬了出来，&ldo;我需要这些，&rdo;他把两本又小又脏的笔记本放在桌上，坐了下来。

&ldo;可不能照着祷告本逐字逐句读啊，&rdo;塞利纳斯说，&ldo;魔术师，我们要讲我们自己的荒诞故事。&rdo;

&ldo;他妈的，给我闭嘴!&rdo;霍伊特叫道。他在脸上画着十字，手触到胸前。这一夜，领事第二次发觉，他正在看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