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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ldo;你的诗‐‐诗‐‐诗……诗篇注‐‐注‐‐注着写作时间呢?&rdo;比利王说，快速翻阅着我最近完成的一叠诗。

第十三章

&ldo;你怎么来的?&rdo;我厉声叫道。这不是随口一问。掠行艇，登录飞船，直升机，这些东西在近几年来，在飞往光阴冢的途中都没多少好运气。那些机器虽然抵达了，但&ldo;无&rdo;了乘客。这些诡异之事在给伯劳鸟神话添砖加瓦呢。

这小人躲在皱巴巴的披风里，耸耸肩。他的这套行头本是为了表现出显赫华丽，却仅仅让他看上去像是大腹便便的小丑。&ldo;我跟着最后一批朝圣者来的，&rdo;他说，&ldo;然后从时间要塞那儿爬‐‐爬‐‐爬了下来，来看看你。马‐‐马‐‐马‐‐丁，我发现你有好几个月没写一个字了。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吗?&rdo;

我沉默地怒目而视，侧身走近。

&ldo;也许我能解释，&rdo;比利王说。他看了看《海伯利安诗篇》的最后一页，似乎那里藏着这个又长又费解谜题的答案。&ldo;最后一节写于去年的某星期，正是詹&iddot;特&iddot;特里奥失踪的那星期。&rdo;

&ldo;然后呢?&rdo;我已经走到了桌子的远端。我装出一副随意的神情，把一小堆手稿朝我拉近，这样比利就鞭长莫及了。

&ldo;那‐‐那‐‐那‐‐那天……根据自卫队监视员说……是诗人之城最‐‐最‐‐最后一个居民死掉的日子，&rdo;他说，&ldo;最后一个，除‐‐除‐‐除了你，马丁。&rdo;

我耸耸肩，开始沿着桌子走。我得走到比利那儿，又得不让稿子挡道。

&ldo;你瞧，你还‐‐还‐‐还没写完，马丁，&rdo;他的声音低沉、悲伤，&ldo;人类还是有可能从没落中幸‐‐幸‐‐幸‐‐幸存下来的。&rdo;

&ldo;不可能。&rdo;我说道，走得更近了。

&ldo;但是你没法写了，对不，马丁?你没法写‐‐写‐‐写‐‐写这部诗了，除非你的缪‐‐缪‐‐缪斯开始屠杀，对不?&rdo;

&ldo;放你的狗屁。&rdo;我说。

&ldo;也许吧。但这巧合实在醉人。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被饶过一命，马丁?&rdo;

我又耸了耸肩，把另一堆纸拉过来，不让他碰。我比比利高，比他壮，而且心怀叵测，我必须确定，我把他从椅子中拎起来掷出去的时候，他怎么挣扎也损坏不了这些稿子。

&ldo;该‐‐该‐‐该‐‐该解决解决这个问题了。&rdo;我的恩主说。

&ldo;不，&rdo;我说，&ldo;是你该滚蛋了。&rdo;我把最后一堆诗文推到一边，举起双手，我惊讶地看见，我的一只手正握着黄铜烛台。

&ldo;请你住手。&rdo;比利王轻声说，从衣兜里拿起一根神经击昏器。

我仅仅停了一秒钟。然后大笑道：&ldo;你这可怜的低贱骗子，&rdo;我说，&ldo;那他妈的武器是你的命根子，你难道敢用么?&rdo;

我往前迈去，举着烛台砸去，要把他封杀出局。

我的脸靠在庭院的石头上，一只眼睛勉强睁开，看见群星仍然透过风雨商业街廊那破败穹顶的栏栅照射下来。我的眼皮抬不起来。四肢和躯干感到隐隐刺痛，感觉终于回来了。似乎整个身体沉睡过去了，而现在刚痛苦地醒来。我痛得直想大叫，但是我的下巴和舌头却罢工了。突然，我被扶了起来，靠在了一条石凳上，我能看见整个庭院，以及李思梅特&iddot;考贝特设计的无水喷泉。在黎明前流星雨一闪一闪的照射下，青铜拉奥孔1正和青铜巨蟒搏斗。

&ldo;抱‐‐抱‐‐抱歉，马丁，&rdo;传来熟悉的声音，&ldo;可‐‐可‐‐可这疯‐‐疯‐‐疯狂的一切必须结束。&rdo;比利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手里拿着一大叠稿子。其他一堆堆纸正躺在喷泉的骨架上，栖息在金属特洛伊战士的脚底。边上蹲着一桶开口的煤油。

我试图眨眨眼。眼皮动起来就像生锈的铁。

&ldo;你的晕眩几秒‐‐秒‐‐秒……几分钟内就要消‐‐消‐‐消失了，&rdo;比利王说。他走到喷泉中，举起一捆手稿，打火机轻轻一点，把它点燃了。

&ldo;不!&rdo;我从紧咬着的牙关中痛苦地喊出了声。

火焰舞动着，熄灭了。比利王松手让余烬掉进喷泉，然后拾起了另一叠纸，卷成圆柱形。火焰照亮了他皱脸上的泪水。&ldo;是你把‐‐把‐‐把它引‐‐引‐‐引出来的，[奇qisuu书]&rdo;这小人气喘吁吁道，&ldo;一定要结束这一切。&rdo;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的双手双腿扯动，如同牵线木偶被胡乱牵引的四肢。那痛苦简直难以置信。我又喊了一声，那痛心疾首的声音在大理石和花岗岩之间回荡。

比利王拿起一大捆纸，停了下来，读了读第一页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