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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ldo;麻雀又起飞。&rdo;&rdo;他写道。

他扔掉了斯克里托牌铅笔，用一只黑美人贝洛尔牌铅笔写了那些字，虽然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换的笔。他甚至都不太用铅笔了，贝洛尔牌笔属于一个死去的时代……一个黑暗的时代。他把他用过的笔扔回瓶中，然后把所有的笔都扎成一捆放进一个抽屉中。他这么做时手不太稳。

接着丽兹叫他去帮着收拾双胞胎上床，他下楼去帮她。他想告诉她所发生的事，但发现那种恐惧‐‐童年时代肿瘤复发的那种恐惧，怕这次它会是恶性的恐惧‐‐封住了他的嘴。他仍然会告诉她……但这时门铃响了，丽兹去应门，她以极不恰当的语调说出极不恰当的话。

他回来了！丽兹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完全可以理解的不安与惊慌，恐惧像一阵冷风一样吹遍他的全身。恐惧，还有一个字：斯达克。在清醒之前的一秒钟，他以为自己确知她指的是谁，她指的是乔治&iddot;斯达克。麻雀又飞起，斯达克回来了。斯达克已经死了，而且公开埋葬了，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存在过，但那没关系；不管真实不真实，他还是回来了。

别胡思乱想，他告戒自己。你不是一个容易受惊吓的人，而且没必要让这怪异的处境把你变成那样的人。你听到的声音‐‐鸟的声音‐‐只不过是一种叫做&ldo;记忆持续&rdo;的心理现象，它是由紧张和压力造成的，所以，只要控制住你自己就行了。

但是某种恐惧仍然驱之不去。鸟叫声不仅引起一种曾经经历过的感觉，而且还唤起一种近似预感的感觉，更准确的说，是一种误置的回忆。

&ldo;这一切都是胡说八道，这就是你想说的。&rdo;

他伸出他的手，死死地盯着它们。颤抖变得极为轻微，然后完全停止了。当他确信他不会把温蒂粉红色的皮肤夹到她睡衣的拉链里时，他拉上拉链，把她抱到客厅，放到围栏里和她哥哥一起，然后走到门厅，丽兹和阿兰&iddot;庞波正站在那里。除了这次庞波是一个人外，很像是今天早晨的重现。

这是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来进行一次重演，他想，但这没什么可笑的。他的情绪一下子转不过来……再加上刚才听到的麻雀的声音影响了他。&ldo;我能为你做什么，警长？&rdo;他问，没有微笑。

啊，有所变化，庞波一只手拿着半打啤酒。现在他举起它。&ldo;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冷静地谈谈，&rdo;他说，&ldo;边谈边喝。&rdo;

三

丽兹和阿兰&iddot;庞波两人喝啤酒，泰德喝从冰箱中拿出的百氏可乐。他们一边谈话，一边看着双胞胎以他们古怪庄严的方式玩耍。

&ldo;我到这儿来不是为公务，&rdo;阿兰说，&ldo;我在和一个人打交道，这个人现在不仅是一桩谋杀案而且是两桩谋杀案中的嫌疑犯。&rdo;

&ldo;两桩！&rdo;丽兹喊道。

&ldo;我会告诉你的。实际上，我要说出一切，因为我确信你丈夫也有不在这第二次谋杀现场的证据。州警察局也这么认为，他们现在不知所措了。&rdo;

&ldo;谁被杀了？&rdo;泰德问。

&ldo;一个叫费里德里克&iddot;克劳森的年轻人，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rdo;他看到丽兹猛地一震，啤酒撒到她的手背上。&ldo;我看你知道这个名字，波蒙特太太。&rdo;他补充说，没有明显的讥刺。

&ldo;发生了什么？&rdo;她有气无力地低声问。

&ldo;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拼命想要搞清楚。我不是到这儿逮捕你或骚扰你的，波蒙特先生，虽然我根本不理解其他人怎么能犯下这两桩罪行。我到这儿来是请求你的帮助。&rdo;

&ldo;为什么你不叫我泰德呢？&rdo;

庞波在他椅子上很不舒服地动了动：&ldo;我认为我更习惯波蒙特先生，至少目前是这样。&rdo;

泰德点点头。&ldo;随你的便。那么说克劳森死了，&rdo;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又抬头看着庞波，&ldo;这个犯罪现场也到处都是我的指纹，对吗？&rdo;

&ldo;对‐‐不止一种方式。《大众》杂志最近对你做了一次报道，对吗，波蒙特先生？&rdo;

&ldo;两周以前。&rdo;泰德同意说。

&ldo;那篇文章在克劳森的公寓发现了，有一页似乎被当作仪式化谋杀中的象征来使用。&rdo;

&ldo;天哪！&rdo;丽兹说，她听上去既厌倦又恐慌。

&ldo;你愿意告诉我他是你什么人吗？&rdo;庞波问。

泰德点点头：&ldo;没有理由不告诉你。你读过那篇文章吗，警长？&rdo;

&ldo;我妻子从超级市场买回家一本，&rdo;他说，&ldo;但我最好告诉你真相‐‐我只看了照片。我想回去后尽快地看看文章。&rdo;

&ldo;你不读文章也没关系‐‐但费里德里克&iddot;克劳森是这篇文章发表的原因。你看‐‐&rdo;

庞波抬起一只手：&ldo;我们会谈他的，但先让我们回到豪默&iddot;加马齐。我们又与军队记录和鉴定部联系，重新检查了加马齐汽车上的指纹和克劳森公寓中的指纹，虽然公寓里的指纹不像汽车中的那么清晰，这些指纹的角与你的完全相同。着意味着如果你没干，我们有两个指纹完全相同的人，那个人可以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