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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她点点头，哑口无言。她现在能闻到他的气味了，那是一种可怕的肉腥味。他在腐烂，她想，就在我面前腐烂着。

她现在明白了，他为什么拼命地要泰德重新开始写作。

&ldo;你是一个吸血鬼。&rdo;她声音沙哑地说。&ldo;一个该死的吸血鬼。他让你节食，于是你就闯到这里，你恐吓我，威胁我的孩子，你他妈的是个胆小鬼，乔治&iddot;斯达克。&rdo;

他放开她，然后先拉拉左手手套，又把右手手套拉直拉紧，这动作古怪而又邪恶。

&ldo;我认为这不公平，白丝。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怎么做呢？打个比方，如果你没吃没喝被困在一个岛上，你会怎么办呢？你还会摆出柔情的样子，幽雅地叹气吗？你还是会奋争呢？你真的因为我要生存而责备我吗？&rdo;

&ldo;是的！&rdo;她大声说。

&ldo;你说话太情绪化了……不过你会改变想法的。你瞧，情绪化的代价比你想象的要高，白丝。当对手是狡猾而专著的时候，这代价高得无法想象。你会发现，你对我们之间合作的热情比你想象的要高。&rdo;

&ldo;做梦，操你妈的！&rdo;

他右边的嘴角翘起来，永远微笑着的左边嘴角翘得更高了，他笑得像个食尸鬼。她猜想他这么笑是为了表示他自己很迷人。他的手伸过来抚摩着她的手臂，薄薄的手套下的手冰冷冷的，让人恶心。在放手之前，一只手指还暗示性地按了一下她的手掌。&ldo;这不是梦，白丝‐‐我向你保证。泰德和我将合作写一本新的斯达克小说……暂时的。换一种说法，那就是泰德将要推我一把。你瞧，我就像一辆抛锚的汽车，只不过不是引擎熄火，而是写作上遇到障碍。如此而已。我认为这是惟一的问题。一旦我启动起来，我会把速度调到第二档，推上离合器，呼地一下开走了！&rdo;

&ldo;你疯了。&rdo;她底声说。

&ldo;是的，但托尔斯泰也一样，理查德&iddot;尼克松也一样，他们居然选那个滑头的狗东西当总统。&rdo;斯达克转过头，看着窗外。丽兹什么也没听见，但突然他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努力捕捉某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ldo;你在干什么‐‐&rdo;她开始问。

&ldo;住嘴，宝贝。&rdo;斯达克告诉她。&ldo;用袜子塞住你的嘴。&rdo;

她隐约听到一群鸟展翅飞起的声音，这声音极其遥远，极其美丽，极其自由。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心怦怦乱跳，考虑能否从他身边逃开。他并非处于恍惚状态，但他的注意力肯定分散了，也许她可以逃走，如果她弄到一直枪‐‐

他腐烂的手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

&ldo;我能进入你丈夫体内向外看，你知道，我能感觉到他的思维，对你我做不到，但我能从你的面部表情猜出你在想什么。不管你现在想什么，白丝，你要记住那些警察……和你的孩子，你这么做对你有好处。&rdo;

&ldo;为什么你老这么叫我？&rdo;

&ldo;什么？叫你白丝？&rdo;他笑了，这声音非常难听，好像他嗓子里有沙子。&ldo;如果他聪明的话，他会这么叫你的，你知道。&rdo;

&ldo;你疯了‐‐&rdo;

&ldo;疯了，我知道。那是很迷人的，宝贝，但我们以后再讨论我的正常与否吧，现在事情太多了。听着：我必须给泰德打电话，但不是打到他的办公室，那儿的电话可能被装上窃听装置了。他认为没有，但警察也许没告诉他就那么做了，你丈夫是那种很轻信的人，我可不是。&rdo;

&ldo;你怎么能‐‐&rdo;

斯达克俯身向着她，缓慢而小心地对她说，就像一个老师在教一个蠢笨的一年级学生一样。&ldo;我要你停止跟我争论，白丝，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如果我从你这里得不到我需要的，也许我能从你的双胞胎那里得到。我知道他们还不会说话，但也许我能教他们，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能创造奇迹。&rdo;

虽然天很热，他仍在衬衫外面穿了小马夹，上面有很多拉链口袋，打猎人和徒步旅行者很喜欢这种马夹。他把侧面的一条拉链拉开，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有件圆筒形的东西。他拿出一个小丙烷喷灯。&ldo;即使我不能教他们说话，但我肯定能教他们唱歌，我肯定能让他们像一对百灵鸟一样唱歌，你可能不想听那种音乐，白丝。&rdo;

她试图把眼光从丙烷喷灯上移开，但做不到。他把它从戴着手套的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上，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随着它转来转去，似乎被钉在喷嘴上。

&ldo;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告诉你。&rdo;她说，同时想：&ldo;只是现在。&rdo;

&ldo;你真好。&rdo;他说，把丙烷喷灯塞进口袋里。当他这么做时，马夹向一边扯了点儿，她看到一只特大手枪的枪托。&ldo;也很明智，白丝。现在听着，今天英语系还有个人，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就像我能看到你一样。一个小矮个儿，白头发，嘴里叼着一根大烟斗。他叫什么名字？&rdo;

&ldo;听上去很像罗立&iddot;德莱塞斯。&rdo;她担心地说。她奇怪他怎么会知道罗立今天在那耳呢……但她并不真想知道答案。

&ldo;会不会是别人呢？&rdo;

丽兹略一沉思，然后摇摇头：&ldo;肯定是罗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