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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他在想：&ldo;麻雀又飞起&rdo;，但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应该有更合理的解释。

他一边开车出镇，一边竭力使自己相信这一点。他一生中从没遇到这么麻烦的事。

六

5号公路离胡子马丁农场的半英里处有个停车场。庞波拐了进去，一半是因为预感一半是因为突发奇想。预感很简单：无论有没有那辆黑色托罗纳多车，他们不可能从鲁德娄乘魔毯飞到这里，他们必须开车。那意味着周围应该有辆被抛弃的车。他在追捕的那家伙在用豪默&iddot;加马齐的车后，就把它扔到路边停车场，一个罪犯干了一次的事，他还会干第二次。

在拐弯处停着三辆车：一辆运啤酒的车，一辆新福特车，还有一辆灰扑扑的沃尔沃轿车。

他从巡逻车上下来，一位身穿绿色工作服的男人从厕所走出来，朝运啤酒车的驾驶室走去。他身材矮小，黑头发，窄肩膀，显然不是乔治&iddot;斯达克。

&ldo;警官。&rdo;他冲庞波敬了个礼。庞波冲他点点头，朝三位老妇人走去。她们坐在一张野餐桌旁，一边喝热水瓶中的咖啡，一边聊天。

&ldo;你好，警官，&rdo;一位老妇人说，&ldo;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rdo;要么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一丝焦虑掠过她的眼睛。

&ldo;我只想问问，那边的福特车和沃尔沃车是你们的吗？&rdo;

&ldo;福特车是我的，&rdo;第二位妇人说，&ldo;我们都乘那辆车。沃尔沃车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那车是不是没汽油了？我儿子虽然四十三岁了，也常常忘记灌汽油‐‐&rdo;

&ldo;跟汽油没关，夫人，&rdo;庞波露出职业警察的笑容，&ldo;你们没有看到这辆沃尔沃车开进来，是吗？&rdo;

她们摇摇头。

&ldo;你们几分钟前看到车主了吗？&rdo;

&ldo;没有，&rdo;第三位妇人说，用又亮又小的老鼠眼看着他，&ldo;你在追踪吗，警官？&rdo;

&ldo;你说什么，夫人？&rdo;

&ldo;我是说，你在追捕一个罪犯。&rdo;

&ldo;噢，&rdo;庞波说。有那么一瞬，他感到很不真实。他到这儿究竟想干什么呢？他究竟为什么想到这儿来呢？&ldo;不，夫人。我只是喜欢汽车。&rdo;伙计，这话听上去……真他妈的聪明。

&ldo;噢，&rdo;第一位妇人说，&ldo;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你要喝杯咖啡吗，警官？我相信刚好还剩一杯。&rdo;

&ldo;不，谢谢你。&rdo;庞波说，&ldo;祝你们过得愉快。&rdo;

&ldo;也祝你愉快，警官。&rdo;她们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这使庞波觉得更不真实了。

他回到沃尔沃车边，拉拉驾驶室的门，门开了。车里热烘烘的，说明它在这里停了很久。他向后排望去，看到座位下有一个盒子。他俯身从座位间把它拣起来。

盒子上写着&ldo;纸帕&rdo;两个字，他觉得好像有人往他胃里扔了只保龄球。

&ldo;这什么也说明不了，&rdo;常规和理智的声音立刻说道。&ldo;至少不一定是那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到了婴儿。但是，庞波，你在路边小摊买炸鸡时，他们也给你纸帕的。&rdo;

不过……

庞波把纸帕放进上衣的口袋里，从车里走出来。他正要关上门，却又探身进去，想看看仪表盘下面，可站着看不清，只好跪下。

又一只保龄球扔进他的胃中。他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就像被人猛击了一下。

点火线悬挂在那里，铜芯裸露着，有点儿弯曲。庞波知道，这弯曲是因为她们被人缠在一起过。这汽车短路过，而且看上去很严重。开车人把车停到这儿以后，扯开电线熄了火。

那么它是真的了……至少一部分是真的了，问题是有多少是真的。他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在逼近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他返回巡逻车，上了车，把它发动起来，从架子上取下对话机。

&ldo;什么是真的？&rdo;常规和理智低声问。天哪，这声音令人发狂。&ldo;有人在波蒙特的湖边别墅？对‐‐那可能是真的。一个叫乔治&iddot;斯达克的人把黑色的托罗纳多车开出胡子马丁的谷仓？还有呢，庞波？&rdo;

他几乎同时产生了两个想法。第一个想法是：如果他照哈里森说的那样，跟亨利&iddot;白顿联系，那么他可能永远搞不清这一切。湖畔路是条死胡同，波蒙特的别墅就在那里。州警察局会告诉他别一个人接近别墅，别单枪匹马去，因为他们怀疑劫持丽兹和双胞胎的那人至少杀了十几个人。他们会要封锁道路，但不可能有进一步的行动，同时他们会派出一队巡逻车，也许还有直升飞机，甚至驱逐舰和战斗机。

第二个想法涉及到斯达克。

他们没有考虑过斯达克，他们甚至不知道斯达克这个人。

但是，如果斯达克是真的，那会怎么样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庞波相信派一群对湖畔路不熟悉的州警察去那里，就像把他们送进绞肉机一样。

他把对讲机放回原处。他要去，他要一个人去。这也许是错误的，但他想这么干。他可以容忍自己的愚蠢，天知道他以前干过蠢事，他不能容忍的是还没弄清真实情况前，就贸然通过无线电请求援助，这有可能使一个女人和两个婴儿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