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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ldo;我……&rdo;戴夫似乎相当迷惘，手隔着领带按住自己的胸口。&ldo;我到底说了什么？&rdo;

&ldo;&lso;第二都市&rso;的功能，必须先将原属于形而上学存在的人类自我实体化；这是一切的基础。因此，凭我们的科学层次，绝无法解析人格转移系统‐‐那天我不是说了这些话苛责内人吗？你不记得了？&rdo;

&ldo;毕竟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过，好像有点印象。&rdo;

&ldo;你不记得，我可就伤脑筋啦！那时候，你不是这么教训幼稚的我吗？‐‐博士，既然都实体化了，那我们应该看得到这些自我吧？&rdo;

&ldo;哦……&rdo;接下来这个话题将如何发展，戴夫似乎完全无法预料；只见他仍旧满怀困惑地将手放在胸口上。&ldo;这么一提……我是这么说过。&rdo;

&ldo;简单的说，就是这么回事！&rdo;

&ldo;您光说&lso;这么回事&rso;，我还是完全不懂啊！&rdo;

&ldo;换句话说，本来我深信人格不经实体化，便无法进行交换程序；可是，听你那么一说，我开始产生疑问。当然，或许这个系统的实体化概念和我们的层次完全不同；只是，你的那句&lso;既然转移过程中人格会实体化，那应该看得见&rso;，给了我改变思考方向的契机‐‐说不定，人格转移时，仍是维持形而上学的形式；不，应该说&lso;交换&rso;、&lso;转移&rso;之类的想法本来就是错误的‐‐我开始如此怀疑。&rdo;

&ldo;这样的话……又代表什么？有没有经过实体化过程另当别论，您该不会要说根本没发生过交换及转移吧？毕竟眼前就已经‐‐&rdo;

&ldo;就实质上而言，只能以互换来形容；不过&lso;互换&rso;这种形容法，却妨碍了根本上的理解。&rdo;

&ldo;我完全听不懂。&rdo;

&ldo;该怎么说呢……例如&lso;她&rso;‐‐&rdo;博士指着&ldo;贾桂琳&rdo;（＝我）的头部。&ldo;你觉得这里头的脑子会是谁的？&rdo;

&ldo;当然……是贾桂琳&iddot;塔克的啊！&rdo;

&ldo;没错。目前&lso;进入&rso;她体内的，的确是一个名叫苫江利夫的日本人人格；那他的脑子是否也跟着搬过来了呢？绝对没这回事，脑子仍是贾桂琳&iddot;塔克的。但在里头的&lso;人格&rso;却又是苫江利夫‐‐这种矛盾的状况要如何才能合理成立，你知道吗？&iddot;&rdo;

&ldo;我怎么会知道？或许是脑子一时出了问题‐‐&rdo;

&ldo;这就是正确答案。&rdo;

&ldo;啊？&rdo;

&ldo;我说，这就是正确答案啊！戴夫。以这个例子而言，现在&lso;她&rso;的头脑便是暂时出了问题，误以为自己不是名叫贾桂琳&iddot;塔克的英国女人，而是名叫苫江利夫的日本男人。&rdo;

&ldo;请……&rdo;戴夫似乎认为博士是在开自己玩笑，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ldo;请等一下。&rdo;

&ldo;这也是一种根源性的问题‐‐何谓人类的自我存在？&rdo;

然而，博士却是正经八百。

&ldo;你回想当时内人和我的讨论内容。人类的自我并不是实体，而是藉由复数自我的相互认知而成立的‐‐我们曾这么说过，对吧？&rdo;

&ldo;也就是说，是相对的东西？&rdo;

&ldo;你很清楚嘛！没错。打个比方，你是戴夫&iddot;威尔逊的根据在哪里？根据在于你及你周遭的人们都认定你是戴夫&iddot;威尔逊，你只能靠着这种共同的&lso;错误&rso;存在。当然，不光是你，所有人类都是如此。&rdo;

&ldo;共同的……错误？&rdo;

&ldo;假如你周遭的人都不承认你是戴夫&iddot;威尔逊，你想会变得如何？你这个人将不存在于社会上‐‐换个说法，事实上将不再有戴夫&iddot;威尔逊这个人。正因为包含你在内的所有人都&lso;误认&rso;你是戴夫&iddot;威尔逊，你才能以你的身分存在。&rdo;

&ldo;误认？可是……&rdo;

&ldo;就是误认，因为人类的存在并非绝对性的。我们可以指着路边的石头，说它确实是一种名为石头的矿物；但没人能说你确实就是一个名叫戴夫&iddot;威尔逊的人。&rdo;

&ldo;我确实是我啊！&rdo;

&ldo;是吗？即使拿一块石头给从未见过的人看，他也能确定那是石头；但初次见到你的人，能自然而然地认定你是戴夫&iddot;威尔逊吗？不能吧！或许你会说这是废话，但这正是人类的存在是透过相互认知‐‐亦即相对性的最好证明。&rdo;

&ldo;简单地说‐‐&rdo;

&ldo;贾桂琳&rdo;（＝我）忍不住开口插嘴。

&ldo;虽然&lso;我&rso;在社会的共同认知之下，是不折不扣的&lso;贾桂琳&iddot;塔克&rso;，但&lso;我&rso;本人的头脑却产生错觉，误以为自己是苫江利夫？&rdo;

&ldo;正是如此。&rdo;

&ldo;不过，光这样无法说明吧？假如人格转移并非实质上的转移，只是脑部在自我认同上产生错误的话，要怎么解释记忆问题？比方说，现在&lso;a&rso;误以为自己是b，而&lso;b&rso;误以为自己是a；接着&lso;化装舞会&rso;发生，&lso;a&rso;再度认为自己是a的时候，照理说，&lso;b&rso;的头脑误以为自己是a时的记忆，应该不会留在&lso;a&rso;的头脑里，对吧？可是，从我们的经验看来，一个人格无论经历几次&lso;化装舞会&rso;，还是能保有连贯的记忆；这又是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