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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话虽如此，刘小姐却仍不敢接受；因为怕川本会提出她办不到的交换条件。于是笑笑说道：&rdo;这样好的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得要考虑一下。&rdo;　　&rdo;你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吗？&rdo;川本误会了，急于表明本心，&rdo;我今天就请你执行你的职务。&rdo;

刘小姐与徐采丞相顾愕然。由于川本的神态显得有些严重，因而颇为不安；同时也很困惑，不知道他如何请刘小姐执行职务？　　&rdo;我现在要回司令部。&rdo;川本又说：&rdo;晚上7点钟，我们仍旧在这里见面。徐先生，请你一定来。&rdo;　　&rdo;好！一定来。&rdo;　　&rdo;你呢？刘小姐，我这个房间，保留在这里，听你的便。&rdo;

刘小姐点点头说：&rdo;既然听我的便，你就不必管了。7点钟我会在这里。&rdo;

于是川本拍了两下手掌，将&rdo;女中&rdo;找了来，关照房间保留。徐采丞要想替他付帐，女中深深致谢，只说：&rdo;不必费心，不必费心。&rdo;

等川本一走，徐采丞与刘小姐怕隔墙有耳；另外找了一处咖啡馆去深谈。&rdo;刘小姐&rdo;徐采丞首先致意，&rdo;为了工作，你受了很大的委曲，也是很大的牺牲，我非常感激，佩服。&rdo;

刘小姐苦笑了一笑说：&rdo;事情逼到刀口上，只好咬紧牙关了。&rdo;　　&rdo;我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rdo;徐采丞说：&rdo;不过，你的牺牲，换来的代价也很大；应该算是安慰。&rdo;　　&rdo;初步看来还不错，以后不知道怎么样？&rdo;刘小姐紧接着说：&rdo;徐先生，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川本可能会提一个条件；那个条件，如果我猜得不错，我是不能接受的。&rdo;　　&rdo;呃，你说，你猜那个条件是什么？&rdo;　　&rdo;要替我弄个房子。&rdo;

意思是川本要求她同居。徐采丞心想，川本果真的提这样一个条件，可以想见他是如何倾心。为了开展工作，这是求之不得的一个机会，而刘小姐不肯作进一步的牺牲，如之奈何？

他觉得他此刻要考虑的是，尊重刘小姐的意愿，还是说服她改变心意。细想了一会，采取了折衷之道，听其自然。　　&rdo;刘小姐，我很坦白地说，我不能给你任何意见。其中的利害得失，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才能作最正确的判断；最有利的抉择。请你自己决定吧！&rdo;

意在言外，一听便知；刘小姐想了一下说：&ldo;等我再考虑。&rdo;　　&rdo;我想，也许是你过虑。&rdo;徐采丞说：&rdo;如果他真的提这个条件，不妨先找个比较好的理由，拖他一拖；到拖不过了，再作决定，也不嫌迟。&rdo;　　&rdo;当然。就是拒绝，我也不会&rso;直言谈相&rso;，一点都不讲迂回的技巧的。&rdo;

两人研究了好一会，始终不能猜出，川本是如何让刘小姐执行她的职务；那就只好耐心等待川本自己来揭破谜底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川本是最后来；一进门在榻榻米上坐定，随即就打开皮包，取出一叠票据，摆在刘小姐面前。　　&rdo;这是资金的一部分。你是会计，所以我交给你；请你算一算总数。&rdo;

原来是让她如此执行职务！徐采丞心想，川本确有诚意合作，眼前便有了坚强的证明。不过他不明白，交来的资金，有银行本票，有商号及私人的支票，总计不下二十张之多；钱的来路，何以如此复杂？

看到刘小姐用纸笔在做加法，他又想到，川本为什么不把这些票据送入银行，自己再打一张支票出来，岂不省事？总不见得他没有银行户头吧？

转念到此，有领悟，这些钱是&rdo;黑钱&rdo;，数目又大，如果存入日本银行，可能会被他们的政府追究来源。这些黑钱上面，可能还会有泪痕血债。照此看来，&rdo;黑吃黑&rdo;吃了川本的这笔黑钱，在沦陷区收购了物资，运到大后方，是一点也不用对川本感到抱歉的事。　　&rdo;算出来了！&rdo;刘小姐说：&rdo;一共244万。&rdo;川本点点头，转脸问徐采丞：&rdo;可以买多少金子？&rdo;　　&rdo;大概六百根条子。&rdo;　　&rdo;这样说，我已经交了资本总额的百分之六十。&rdo;　　&rdo;是的。&rdo;徐采丞说：&rdo;目前最急要的是，要为公司取个名字；好把这笔款子，用公司的名义存入银行。&rdo;　　&rdo;这一点我没有意见。不过，最好避免有官方意味的名字。&rdo;　　&rdo;官方的对面是民间。&rdo;刘小姐说：&rdo;一个&rso;民&rso;字已经有了，再想一个字。&rdo;

&ldo;这个字要有交流、沟通的含意‐‐。&rdo;

&ldo;那就用&rso;华&rso;字。&rdo;刘小姐不等川本说完，便想到了，&ldo;后方是中华民国；这里也是中华民国。&rdo;

&ldo;很好！民华公司现在就成立了。&rdo;

4　满洲真相

溥仪朝拜东京记实。

听得徐采丞细说了经过，金雄白亦深感欣慰。对于徐采丞请他代为向周佛海要求，能给予充分的支持，自是一诺不辞。　　&rdo;不过，这几天因为汪先生经满洲到日本去了；周先生要在南京照料，我一时还没有机会跟他说。&rdo;　　&rdo;不要紧，不要紧！&rdo;徐采丞答说：&rdo;公司还刚开始筹备，实际业务开展，还早得很。&rdo;

机会很巧，就在第二天，金雄白接到周佛海的长途电话，希望他到南京去一趟；说有事需要当面谈。

于是金雄白搭卧车到了南京，下车还是清晨，便一直到西流湾去看周佛海；见了面他第一句话是：&rdo;今年是&rso;满洲国建国10周年纪念&rso;。&rdo;

金白雄以为是要写几篇文章捧场；那也是免不了的事，只得漫然答一声：&rdo;是的。&rdo;

&ldo;政府派出了好几个代表团，去参加&rso;庆典&rso;，同时举行各种会议。有一个叫做&rso;东亚操觚者大会&rso;，其实就是新闻记者大会；我认为你应该参加。&rdo;周佛海从容不平地说：&rdo;手续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请你准备动身。&rdo;

金雄白大出意外，也大感不快；认为周佛海不应该预先不征求他的同意，因而神色凛然地答说：&rdo;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去，惟有在&rso;满洲国&rso;的名义之下，我绝不愿意去。尽管政府有不得已的苦衷，要跟伪满交往；可是我不能做出违背我自己良心的事。请你改派别人吧！&rdo;

周佛海颓然倒在椅背上，好半天才说了句：&rdo;你不了解我的苦心！我是考虑了好几天才决定的。&rdo;

这话更出金雄白意外，本以为他是未经思考，随便作的一个决定；此刻道是&rdo;考虑了好几天&rdo;；又说有&rdo;苦心&rdo;，倒要仔细听听。

&ldo;那里，汪先生去过了，我也去过了；不过我们去，在固定的日程下受招待，所看到的是关东军可以让你看的东西。现在你以一个新闻记者的身分去，行动比较自由；我希望你仔细观察一下，东北同胞在异族压迫之下的生活实况。我担心日本将以统治东北的手段来统治我们，需要先到那里看一看，好作准备。&rdo;说到这里，周佛海有些激动了，&rdo;雄白，现在不是唱高调的时候，那里即使是地狱，是火炕，你也要去一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