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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迷茫八卦（第1页）

时间是漫长的，也是短暂的，一个小时的晚自习时间眨眼就过去大半。台上的主持人投影还在满口官腔的讲着或是联合洲为人类的进步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在太空中有了多大的突破；或是联合洲又有了什么样的政策更新，能让贫困辛苦的公民们收益多少多少；或是太空中有了什么样的小规模战争，空间站中值守的部队有什么战果和损失。而台下同学们从法律上讲都是未成年人，事关未成年的政策没个三五年变动不了一两条，偶有变动，对于大部分的学生也没什么影响，只对极少数极端的个例形成约束或稍有放纵。至于人类的发展、社会的进步，那就更别开玩笑了，没个几十、上百年的积累，或是震惊世界的资源、技术创新对于台下这群毕业也是专科学历，大多数只会混迹在社会中下游，工资只能让自己吃饱穿暖，再算上日常开销，存几年小钱才能买个自己的代步工具，若是住宿也要有所花费连点小钱都难存下。

这其中有竹观这样，因为这倒霉到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能模糊的看见尽头的人生和人类该死的共情能力，让自己一直陷在对自己的怜悯和同情中，不知是被自己对自己的怜悯和同情遮蔽双眼看不见、找不到努力爬出社会底层的希望之路，还是因为畏惧那心知肚明，几乎接近于1oo%失败而选择率自甘堕落、放弃寻找崛起之路的小可怜。

也有年级模范情侣从小学毕业的假期就早早在一起至今的班长和学委。每个假期一起做假期工存钱，每个上下班一起开心的畅想未来。每个对方的生日都会拿出一点自己省下的父母给的饭钱、零花钱，花上几个小时给对方精心挑选一个不怎么值钱却花了很多心思的小礼物。虽然他们也有他们的烦恼，比如父母的阻力，不过这阻力有多大，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虽然很多同学也知道他们有着父母的阻力，但在同学们眼中，他们这么多年假期工也好、周末偶有的小时工也好，应该也存下了不少钱。等毕了业，两人都成年了，冲不破父母的阻力也可以带着这些年的存款远走高飞，存款也足够他们找个新的地方落脚。每当想到这同学们中就总有或羡慕、或妒忌的人，羡慕他们有自己的小金库，羡慕他们能彼此相伴不离不弃，即便是偶有被挑唆的时候一方也能在几天之内把对方哄好。

但也不是所有心有妒忌的人都会挑唆，比如已经开始有意识有趋向开始把自己的“小习惯”变成每日自省的竹观同学。竹观同学和其他同学没什么差别，每次看见班长和学委腻歪心里也会酸酸的，有时候还会想打人。年纪轻轻，因为很少和同龄人接触，所以不知道妒忌是什么感觉，担当又是该怎么表现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学委在他的审美里也不算多好看的姑娘，为什么看见班长和学委腻歪就会心头有酸意，看多了还会想打人。但他知道，这不是他该有的情绪，所以总是压抑着。竹观同学作为一个从小自己傻玩傻乐，接触的成年人，大部分也都是心怀同情、怜悯的人，所以对自己的情绪也不是那么了解，只会根据本能来压抑、释放自己的情绪，对自己孤独的沉浸于自己的“小习惯”的无助感也好，对班长和学委的羡慕、妒忌也好，还有其他总是成群结队，关系很好的同学间的友情的羡慕、妒忌也好，压抑多了，总会爆发。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当他有这些情绪的时候当面用调侃、玩笑的语气直接说出来，比他压抑这些情绪，压抑到自己控制不住的时候发泄在身边为数不多的调侃他、和他开玩笑的朋友身上更能让他获得这些他羡慕的东西。

就像今天晚自习刚开始时，史晨的一句“嘿”，明明让他有了丝丝反感，但他却一点没有表现，压抑的让人看不出来他不喜欢思绪在自己的“小习惯”里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被打扰的他在短暂的闲聊之后，便没法很顺利的继续进入自己“小习惯”的状态，于是便拉了一下史晨的胳膊一起往后靠过去，后桌的两个舍友和前桌这两个从家庭方面的经历上看是十足的倒霉蛋的家伙也一起待了一年多了，而且大部分人都不会刻意记得自己学生时代的一个下意识行为，就是某些时候前桌往后靠自己冥冥之中就会觉得对方有话找自己说而不由自主的靠过去，尤其是对方往椅背上靠之前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或是给了一个小动作的时候。

一个简单的小动作，让某个宿舍中四个有特点的家伙把头凑到了一起，看着对于十六七岁的学生而言，十分无聊的新闻，四个青春期的小男生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一会儿来一句“这个主持人胸好大，身材也好，要是能跟她一起过一夜，我八成能做到斗地主提示语里的那句“不要走~决战到天亮啊~””另一个就接“儿子，爸爸我决定了，让他当你娘怎么样，哈哈。”当然，伦理方面的玩笑话竹观也算是有优势的，比如“我姓竹，嘴瓢的都叫我“猪儿子”，你就这么想当猪？”开始呢，也有人这么和竹观说：“你是“猪儿子”，那你爸岂不是“猪爸爸”你爸是“猪爸爸”那你岂不是猪？”，但相处久了，互知根底之后也少有再说这句话的人了。大概也是出于同情吧。

当然，除了这种玩笑话结尾，也有别的转移话题的方式，毕竟几个男生想要聊起这样的话题，开头相当简单。绝大部分对两性有了解的男生凑到一起就会有的对女生评头论足，还带点污言秽语但会快速拉近几名男生感情的话题时，有“创伤”的史晨就会很有准头的掐到时机，插一句，“那个机甲你们看帅不帅，喜不喜欢。”“刚刚xx的时候那个炮老厉害了，一发就能打穿空间站xx防护级别的护盾。”这时不时插进来的话也总能把话题引导的武器装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