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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菲五（第2页）

“[复仇者]如同它字面上的含义一样，就是实施复仇的人，我们习惯把继承[复仇天使]意志的人称为[复仇者]。暴怒，强烈的复仇欲以及正义的虚伪执行，这些构成了[复仇者]区别于普通人类的基本特征。”

“[复仇者]拥有来自[复仇天使]恩赐的力量来达成他们的复仇目的。一旦复仇完成，仇恨并不会随之消失而是作为一种无法消除的痛苦一直伴随[复仇者]的一生，因此绝大部分的[复仇者]会在执行完正义后选择自杀。”

“确认[复仇者]的最好办法就是盯牢他们的瞳孔。正常状态下的他们外表与普通人类无异，而一旦遭遇危险威胁到他们生命的时候，独属于[复仇者]的生理特征便会展露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平时难以发现他们存在的原因。”

“这种生理特征我们称为‘血瞳’，那是一双如同动脉里流淌着的血液一般鲜红颜色的瞳孔，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遇到拥有这对瞳孔的人。”菲说话的语气变得异常古怪，“见到它的人基本上不是死了就是半死不活，开启‘血瞳’的[复仇者]只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他们的生命受到致死可能性的危险，二是他们正在实施复仇。不管是哪种情况，[复仇者]旁边的人都会遭到波及甚至无辜地死去。”

那，那顾韶君为啥跟我说这事，莫非她在暗示什么？陈遂刚往坏的方面想，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他下意识捂住嘴，因为倍感恶心而从口腔里分泌出唾液顺着五根手指滑落，场面一度令人嫌弃厌恶。

“对了，我之前提供给你关于堕落天使因子的所有情报全部是建立在已知的数据中，未知的部分说实话我也无法准确估量。”菲见状一把抢过游戏机。“不排除[复仇者]看中你身上的堕落天使因子来找你麻烦的存在，或者说那些盯上你的[复仇者]在暗中等待时机，最好的局面是无事发生而最坏的结果包括杀死你夺走因子，当然能否夺走至今没有定数。”

随后菲从沙发垫子底下抽出一包餐巾纸塞给陈遂。

“谢谢。”

“不必谢我，我们不过是相互获得利益，记得把游戏机的第一个游戏打通关，打不通关别来见我。”她擦了擦本来就没沾到口水的游戏机。

“不是，我道谢的是你的餐巾纸。”

“你连我的PSP游戏机从哪里得到的问题都没说却为这点小事道谢？真是有趣的人。”

谁知陈遂摇头说：“你的厉害是你的厉害，我可以感叹没问题，但你对我的帮助远比我流于表面的惊讶重要得多。”

菲扑哧一声笑了，笑得很自然，很美。

她用手托起波浪般的金发，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说：“很少有人会对我表达感谢之情，他们像你一样提一些奇怪又跟自身没什么关系的事情。而我的回答大多是偏向消极阴暗的一面，他们不会记得我的答复中的我是如何，他们永远只记住答复的内容，然后抱怨我将答案轻易地告诉他们。很可笑不是嘛？明明是他们自己先向我问的，可得到答案的人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我才会对每一个到图书馆向我寻找答案的人进行恶作剧的报复。”

“但你是个例外，我答应成为你的朋友，如果你不介意一个只能呆在图书馆彷佛一只被囚禁着的金色妖精一般的我做你的朋友的话。”菲补充说。

这么简单直白地答应了？陈遂回想起那天菲学姐一个劲地拒绝还说什么你不配当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只有书籍与知识，现在直接打脸。

“喏，游戏机务必善待它，我还有想对你说的话保留在你通关之后显示的屏幕上。”菲捋了捋秀发。

你怕不是在逗我！打通游戏才能看到你未说完但想说的话，你以为你是游戏剧情里的NPC么？陈遂心里立马又有一万个吐槽。

“时间到了。”

陈遂一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图书馆大门的门口，他瞟了一眼手机，一点整。

刚才那些不是幻觉，他确实进到图书馆，不过现在出来了而已。

手里握着那个珍贵如古董的PSP游戏机，还有几张湿润的餐巾纸。

“原来如此，是因为怕时间不够所以提早准备好的话么？”陈遂用另一只手轻抚游戏机的金属外壳，那种带有逝去时代的粗糙质感令他舒适万分。

“顾韶君的话，以后得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谈谈这件事。”陈遂脑海里浮现出菲告诉他[复仇者]的最终归宿是承担难以忍受且无法消除的痛苦直至死去，或许是他对顾韶君存在偏执的幻想，他内心里觉得这个结局一定能够改写。

菲的存在就像梦似的，真实却又看起来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