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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不是没被父亲打过,就算是破皮出血,也是随便一抹药膏就了事,有的时候,懒得麻烦,便是药膏,也是不用的。
只是,二妹妹不一样,白嫩的肌肤,如凝脂一般,他都生怕一用力,就给戳破了。
清洗过后的手心,并未显得好看起来,一条条纵贯交错的鞭痕,犹如极品羊脂玉上,纵横遍布的绺裂,看得人触目惊心,下意识想要将其抹去。
秦嬷嬷心疼地看着姑娘,没忍住抱怨说道:“二老爷他,他怎能下这样的狠手。”
这话已经有些大不敬了,实在不该说出口,只是看着姑娘伤痕累累的手心,秦嬷嬷终究是没忍住。
苏景言拿着玉片的手一顿,抬眼看对面一眼,清清嗓子说道:“父亲并不是暴虐之人,及时的认错,也不失为一计策。”
错先认着,至于改不改,日后再说嘛。
苏玉昭凝视他一会儿,“父亲......也打过二哥吗?”
苏景言干笑两声,心虚地回道:“哈哈,偶尔,偶尔。”
一见他这模样,就知‘偶尔’这两字,里面能挤出几缸水。
“一定是因为二哥你,不好好读书的缘故。”苏玉昭看着他,幽幽地说道。
苏景言顿时闭声,别问,问就是逃避。
短暂的静默后,苏玉昭最终叹息一声,揭过这个话题。
见对面没在追问,苏景言暗松一口气,只是他这口气,松的太早了些,就见下一刻,苏玉昭直视他问道:“二哥也觉得,今日的事,是我的错吗?”
对面的语气,不轻不重的,却愣是让苏景言,脑中警铃大作。
看着二妹微凝的小脸,他觉得自己要是说,是她做错的话,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他吞咽一口唾沫,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翼翼,“先前的事,我也听下面的人说了,我不是说二妹有做错,只是......”
他目光飘向对面,弱弱地说:“四妹妹伤得颇重,祖母她们难免忧心,二妹妹顺着长辈的意,也是一番孝心,你先低一个头,也全了四妹妹的脸面。”
不是说谁有错,只是想要二妹妹,表一个态度出来,这样大家脸上都好看。
苏玉昭听明白了,她默了默,平静至极地说:“我不愿。”
苏景言一急,有心劝说两句,下一瞬就听对方再道:“我全她的脸面,谁来全我的脸面?我被蛇咬伤时,府里可有一个说法?”
“那不是意外吗?”苏景言脱口而出。
苏玉昭的脸一阴,银桃顿时说道:“二公子,我们姑娘,才是您嫡亲的妹妹......”
一见银桃开口,拾珠顿觉不好,立即就要阻止,到底还是迟了一步,那面话已经说出口了。
银桃气鼓鼓道:“四姑娘破一点皮,您又是送玉镯,又是送吃食的,我们姑娘被蛇咬,可不见您人影呢,就算要差别对待,也不能这样吧?”
原本不觉有什么,但现在当着二妹妹的面,被人挑破质问,苏景言顿时如坐针毡。
“玉镯?”苏玉昭冷冷出声,眼睛看向苏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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