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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楚珏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泽，他说：&ldo;贤弟如此想的？&rdo;

胡悦说：&ldo;我知道，你也知道，所以我也不想和你继续这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局，现在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也要开局，但是如果让他们开局，会有多大的几率开局？而失败之后的结果，也是……&rdo;

楚珏沉默片刻，他说：&ldo;如果失败，天下山河就尽覆了。苍生何辜啊……&rdo;

胡悦说：&ldo;但是我不得不开启。我曾经就那么干了。的确，成一半，输一半。无论事后有多后悔，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弥补我所做的一切。当初我没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现在我用一切方式断掉过去给自己设下的局，但……人算不如天算。&rdo;

楚珏抿了抿嘴，说：&ldo;贤弟岂是信天命之人？即使到了万劫不复之地，贤弟依然会尽力一搏，难道不是吗？&rdo;

胡悦突然一怔，他看着楚珏，叹气道：&ldo;用楚兄的魂识去开启，这是我现在想到最合适的方法。也是目前唯一的方式。楚兄你绝对无可能活到开局之时。&rdo;

楚珏放下茶盏看了看月亮说：&ldo;尚有一个时辰，才到子午交换之时。如果用我的魂识开生死符，我有几个问题，贤弟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这不会影响到我允诺你的所有事情。&rdo;

胡悦点了点头，道：&ldo;楚兄请问。&rdo;

楚珏微微笑着捏起了边上的棋子说：&ldo;你其实根本没恢复记忆，对吗？&rdo;

胡悦一愣，他不言不语看着楚珏，许久后才开口道：&ldo;楚兄你怎么看出来的？&rdo;

楚珏说：&ldo;因为我太注意你了……&rdo;胡悦咳嗽一声，示意你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

楚珏叹息道：&ldo;下一个问题，你现在这一子落下，便会把所有这个局相关的人都引来，好处自然是这些人浮出了台面，坏处你可能会重蹈覆辙，但是……你还有什么能输的呢？&rdo;

胡悦唔了一声，没有反驳，也的确无话可说，胡悦说：&ldo;那么楚兄你还愿意用自己的魂识来赌我这一次不会&lso;重蹈覆辙&rso;吗？&rdo;

楚珏说：&ldo;这就关系到我下一个问题了。&rdo;

胡悦屏息听着楚珏的问题。楚珏凑近胡悦说：&ldo;你有没有对我用情？&rdo;

胡悦看着楚珏的眼睛，两人之间皆无对话。胡悦抿嘴不语，时间本就所剩无几，但是两人之间的沉默好似永无止境。

胡悦低下头，说：&ldo;可能要让……楚兄失望了。&rdo;

楚珏眼神黯了下去，他叹了气说：&ldo;猜到了……

胡悦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说：&ldo;好了，时间快到了。&rdo;

楚珏说：&ldo;但，还没到。&rdo;

胡悦说：&ldo;不但时间没到，人……还差很多。&rdo;

楚珏说：&ldo;很好，既然达成共识，那这点时间足够贤弟就把所有该极其的人事物都集齐全吧。&rdo;

胡悦拉住楚珏，想了一下问道：&ldo;可有办法救虹翘和小英二人？&rdo;

楚珏说：&ldo;你想要救她们，她们自然没事。问题是如果让你做选择，二者只能选其一，你又当如何？&rdo;

胡悦惨然一笑，放开了楚珏的手，拱手做了一个请字，楚珏说：&ldo;至少在此处，你我二人都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而不该说的，你我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再出此处，我们就真的需要面对外面的风雨了。&rdo;

胡悦看着远处，苦笑道：&ldo;至少我不想让虹翘成为第二个梦灵，没想到到头来我也是只能看着她受苦沉沦，只能看着最在乎的人去作牺牲，一直都未曾改变啊。&rdo;

楚珏眼中一闪，他没想到胡悦在不经意间已经把自己作为最在乎的人……但随后也失笑道：&ldo;也不算牺牲。我说了如果你想，可以救虹翘和小英二人。只看你的选择。&rdo;

胡悦自知说漏了嘴，窘促地拿起石桌边上的酒壶，斟满两杯酒，拿起一杯递给楚珏说：&ldo;楚兄这一杯酒有三敬。&rdo;

楚珏接过，等着胡悦说何谓三敬。胡悦说：&ldo;第一，敬兄不离不弃。第二，敬兄护悦周全十载，第三，敬兄的&lso;选择&rso;。&rdo;说完仰头一饮，水酒入喉温润，而到腹则辣热异常。但是原本甘醇得酒却让他觉得苦涩燥热。

楚珏不言，也是喝干了杯中之酒。他问：&ldo;你还想要知道最后那人究竟是谁吗？&rdo;

胡悦哈哈大笑，说：&ldo;此时此刻，这已经不重要了，等子午交汇之时。生死符再开，生或者死，这就是定数。对我对你，都是一样的。该来的人绝不会少任何一个。&rdo;

楚珏说：&ldo;这十年来……&rdo;

胡悦打断楚珏的话，他笑道：&ldo;十年的人世风雨，十年的杯酒红尘，楚兄可知足？&rdo;

楚珏把酒杯放回石桌，说：&ldo;不知足，贤弟呢？&rdo;

胡悦也把酒杯放回石桌，他双手习惯性地放在两只袖子内，缩了缩脖子说：&ldo;自然是不知足，但……也知足了。&rdo;

楚珏说：&ldo;那贤弟答应我一件事，可愿意？&rdo;

胡悦微微蹙眉，他说：&ldo;现在我任何事情都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做不到。&rdo;

楚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手中的玉尺再一次出现，他单手一挥，忽然一阵清风而至，雾气渐渐地消退了。四周变得清晰，今夜是满月，月下一切都看的清晰。

皓月之下，出现在胡悦面前的只是一处空地，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空地，四周围着围墙，但是里面却空无一物。这般苍白，空旷的场地，不是别处，正是楚珏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