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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实在并没有鱼网，孩子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把它卖掉的。然而他们每天要扯一套这种谎话。也没有什么鱼煮黄米饭，这一点孩子也知道。

&ldo;八十五是个吉利的数目，&rdo;老人说。&ldo;你可想看到我逮住一条去掉了下脚有一千多磅重的鱼?&rdo;

&ldo;我拿鱼网捞沙丁鱼去。你坐在门口晒晒太阳可好?&rdo;

&ldo;好吧。我有张昨天的报纸，我来看看棒球消息。&rdo;孩子不知道昨天的报纸是不是也是乌有的。但是老人把它从床下取出来了。

1法国修女玛格丽特&iddot;玛丽&iddot;阿拉科克（‐）于世纪倡议崇拜耶稣基督的圣心，在信奉天主教的国家中传播甚广。

2科布莱为古巴东南部一小镇，镇南小山上有科布莱圣母祠，每年月日为朝圣日。

&ldo;佩里科在杂货铺里给我的，&ot;他解释说。

&ldo;我弄到了沙丁鱼就回来。我要把你的鱼跟我的一起用冰镇着，明儿早上就可以分着用了。等我回来了，你告诉我棒球消息。&rdo;

&ldo;扬基队1不会输。&rdo;

&ldo;可是我怕克利夫兰印第安人队会赢。&rdo;

&ldo;相信扬基队吧，好孩子。别忘了那了不起的迪马吉奥。&ot;2&ldo;我担心底特律老虎队，也担心克利夫兰印第安人队。&rdo;

&ldo;当心点，要不然连辛辛那提红队和芝加哥白短袜队，你都要担心啦。&rdo;

&ldo;你好好儿看报，等我回来了给我讲讲。&rdo;

&ldo;你看我们该去买张末尾是八五的彩票吗?明儿是第八十五天。&rdo;

&ldo;这样做行啊，&rdo;孩子说。&ot;不过你上次创纪录的是八十七天，这怎么说?&rdo;

&ldo;这种事儿不会再发生。你看能弄到一张末尾是八五的吗?&rdo;

&ldo;我可以去订一张。&rdo;

&ldo;订一张。这要两块半。我们向谁去借这笔钱呢?&rdo;

&ldo;这个容易。我总能借到两块半的。&rdo;

1这支纽约市的棒球队是美国职业棒球界的强队。

2乔&iddot;迪马吉奥（‐）于年起进扬基队，以善于击球得分著称。年棒球季后告别球坛。

&ldo;我看没准儿我也借得到。不过我不想借钱。第一步是借钱。下一步就要讨饭啰。&rdo;

&ldo;穿得暖和点，老大爷，&rdo;孩子说。&ot;别忘了，我们这是在九月里。&ot;&ldo;正是大鱼露面的月份，&rdo;老人说。&ldo;在五月里，人人都能当个好渔夫的。&rdo;

&ldo;我现在去捞沙丁鱼，&rdo;孩子说。

等孩子回来的时候，老人在椅子上熟睡着，太阳已经下去了。孩子从床上捡起一条旧军毯，铺在椅背上，盖住了老人的双肩。这两个肩膀挺怪，人非常老迈了，肩膀却依然很强健，脖子也依然很壮实，而且当老人睡着了，脑袋向前耷拉着的时候，皱纹也不大明显了。他的衬衫上不知打了多少次补丁，弄得象他那张帆一样，这些补丁被阳光晒得褪成了许多深浅不同的颜色。老人的头非常苍老，眼睛闭上了，脸上就一点生气也没有。报纸摊在他膝盖上，在晚风中，靠他一条胳臂压着才没被吹走。他光着脚。

孩子撇下老人走了，等他回来时，老人还是熟睡着。

&ldo;醒来吧，老大爷，&ot;孩子说，一手搭上老人的膝盖。老人张开眼睛，他的神志一时仿佛正在从老远的地方回来。随后他微笑了。

&ldo;你拿来了什么?&ot;他问。

&ldo;晚饭，&rdo;孩子说。&ot;我们就来吃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