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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邱心素道：&ldo;这个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没办法告诉你更多。但如果我把事情透露出来，恐怕会天下会大乱。&rdo;

许碧川观察着她半晌：&ldo;你不是那种会为天下牺牲自己的人&rdo;

邱心素道：&ldo;他是。&rdo;

许碧川顿住，心脏猛烈跳动，他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任何话来。

茶已经凉了，邱心素最后饮下的，还是半杯冷茶。

茶喝罢了，便该走了。

邱心素提着剑站起来：&ldo;从今以后花雨叶与邱心素绝无关系，与邱灵赋也是。&rdo;

她说绝无关系，便真的是绝无关系。

许碧川道：&ldo;他给邱灵赋设计中毒，是为了寻你。但协助青山盟对付花雨叶，怕是另有原因。你不必做得这么绝情。&rdo;

邱心素道：&ldo;人与人过多的牵绊，只会绊住彼此。&rdo;

许碧川看着面前的人，他被称作许诸葛也有十余年，窥破的事看破的人无数，可他只对眼前之人露过这样悲悯的神色。可她本是冷血的人，从来只有人怜悯她剑下的人。

&ldo;花雨叶弟子有朝一日，能知道你曾是她们的掌门么？毕竟十多年前惊鸿与我还是个孩子，花雨叶青黄不接，全是靠你。你值得被她们仰望和尊敬。&rdo;

邱心素道：&ldo;没必要，把我当做敌人会比较安全。&rdo;

只这一句话，便让许碧川哑然。自己与邱心素的距离终究已经太遥远。自己一直活在风平浪静的江湖之中，而邱心素已经在残枯的岁月里变得成熟冷漠。

悲悯的情绪只会幼稚地将目光困于小事上，无论是花雨叶还是其他门派，需要的都是冷漠的军师，而不是被故人左右的菩萨。

他将所有多余的感情一缕缕悉数收住，收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自己年纪也不轻了，悲秋伤春也不是时候。

邱心素也看着他：&ldo;现在依旧青黄不接，包括你。&rdo;

他怔愣着，又无奈笑道：&ldo;不错。&rdo;

又突然道：&ldo;不过有件事错了。&rdo;

邱心素等着他继续说。

许碧川道：&ldo;我派去监视段惊蛰的三人是当做障眼法，另有一人才是真的在盯梢。这人连你都没发现，那便好。&rdo;

邱心素问：&ldo;谁？&rdo;

&ldo;衔璧。&rdo;

邱心素点点头，眼底露出了知足的神色。

夜色已经足够浓，即使窗户紧掩，都能感觉得到天地之间毫无人气。

此时不宜生者出户，倒是适合鬼魂与失魂人分别出走。

邱心素要走了。十七年来，她已经习惯在这种夜色中出去。

她来到窗前，月光便通过窗影落在她脸上。

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ldo;邱灵赋在哪？&rdo;

许碧川却答非所问：&ldo;叶徽和在江南，你来去要三十日，这三十日你自己考虑。做了决定，我会告诉你邱灵赋在哪。&rdo;

许碧川当然清楚，邱心素要想知道邱灵赋在哪，不是仅能通过自己。他这么说，只是为动摇她的心做最后的努力。

&ldo;三十日？&rdo;她喃喃道。